诗歌与哲学的古老纷争_柏拉图_哲_省略_ilosophia(4)
发布时间:2021-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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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 史 研 究2008年第1期
教育就是这种“灵魂转向”的技巧。它的象征是洞穴囚徒从可见世界的黑暗朝着可知世界的光明的向上旅程。从“不受教育”到“教育”的旅途,即灵魂的上升,在本质上就是哲学的旅途。
①简言之,对苏格拉底而言,哲学的本质与教育的本质合二为一了。
如何实现哲学教育?第七卷(521c—541b)详述了促使灵魂上升的课程安排。数学(包括算术、几何、天文学与和音学)能够把灵魂从影像和感官事物的世界引领到理智的世界,但这些学问仅仅是哲学教育中最高学问的预备。这最高学问就是辩论法。辩论法作为一种方法源自苏格拉底通过对话进行的哲学实践。它能让理性抛开数学必须依赖的假设进入一个高于假设的
②可见,第二个阶段世界,即“理念”世界,直至“不被假设的万物之本原”,即“善的理念”。
的哲学教育以培养“对智慧的爱欲”(philo-sophia)为核心内容,在第一阶段中为协调爱欲而起到重要作用的美育不再出现,换句话说,哲学成为灵魂的最高教育。
在以这样的灵魂与城邦的类比关系谋篇布局的《理想国》当中,值得注意的是,苏格拉底对诗歌的两次批评处于不同的位置。第一次批评在理想灵魂—城邦的创建之中、讨论卫士阶层
③在创建之中意味着通往的教育之时;而第二次批评则在创立之后,亦即讨论了哲学教育之后。
④哲学的道路必经由诗歌,在创立之后则意味着哲学已经取代诗歌成为灵魂—城邦的最高教育。
因此,在第十卷里苏格拉底提出了两个哲学论点反对诗歌,最终将诗人逐出理想城邦。对理想城邦和理想灵魂而言,诗歌必须遭到流放,只有“歌颂神明和赞美善人的颂诗”才被允许留下,甚至连许多人认为是整个希腊的教育者的荷马也不例外,尽管他是最高明的诗人和第一个悲剧家。此刻,苏格拉底提起“诗歌和哲学的古老纷争”,并向诗歌发起最后挑战,要求它证明自己“不仅仅令人愉快,而且是对城邦制度和人们的全部生活有益”。只有当它为自己申辩成功,才
⑤会被允许从流放中返回。
①陈康在1947年发表的一篇题为《柏拉图〈国家篇〉中的教育思想》(参见汪子嵩、王太庆编:《陈康:
论希腊哲学》,北京:商务印书馆,1990年,第49—75页)的论文中,从历史的观点“确定柏拉图
《国家篇》中的教育思想的内容和确定这个思想和它以前的教育思想的关系”(第49—50页),可供参考。但由于作者没有突出城邦—灵魂类比关系在整个《理想国》构架中起的关键作用,论述仅限于
《理想国》中的“教育思想”,而没有把《理想国》本身提升到“教育哲学”的高度。所谓“教育哲学”,并非一种教育理论的更加冠冕堂皇的别名,而是教育之为哲学或哲学之为教育,即philosophia和
②
③paideia的本质交融:只有当教育赋予生命统摄其整体的意义之时,它才成其为哲学。第7卷,532a—b。实际上,第10卷前半部分(595a—608b)提及的“诗歌与哲学的古老纷争”是在逐步从灵魂与城邦的
类比返回“什么是正义”这个主导问题的过程当中,因此,这一卷的后半部分(608c—621d)回到
“灵魂不朽”的问题,并以“埃尔的神话”作结。
④不少“分析派”柏拉图学者指出这两场讨论存在前后矛盾,比如第2、3卷的讨论里诗歌相当重要因而
必须接受仔细审查,而在第10卷的讨论里它的作用几乎又微不足道(例如,JuliaAnnas,An
IntroductiontoPlatosRepublic,"Oxford:TheClarendonPress,1981,第14章)。然而,读出此类“前后矛盾”是出于对《理想国》的辩证特性的忽视(参阅D.Roochnik,BeautifulCity:TheDialecticalCharacterofPlatosRepublic,"Ithaca:CornellUniversityPress,2003)。正如年轻卫士的教育在哲学家的教育中得到超越,对于爱欲协调必需的诗歌也在面向sophia协调了的爱欲即哲学中得
⑤到超越。第10卷,607b—608b。在这段文字里,哲学向诗歌提出的挑战并不停留在表面,而且也体现在苏格拉
底的措辞中。苏格拉底说:“如果诗歌做不到这一点,他和他的对话者就要在心里对自己诵唱一遍自己
的理由,作为抵制诗之魅力的咒语真言(epaidontes)”(608a)。此前,苏格拉底已经解释过,只有关于
实在的知识才能作为符咒抵消诗歌的作用(595b)。这里所使用的词汇(aidein,epaidein,pharmakon)既是针对诗歌的讽刺,但同时也暗示哲学能够“吟唱”比诗歌更有魅力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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