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 场 之 善

亚洲开发银行前首席专家 刘伟

市场的交换机制可以把自利的个人有机融合至互利的社会，这就是最广泛的善，也是整个市场经济理论的伦理学基础。

亚当.斯密在其鲜为人知的《道德情操论》中认为，最大的善是慈善，是一种达到了物我两忘、不分种类的普天之爱，这是人类最高的道德，最小的善就是怜悯之心，你不能帮助别人，但最起码会感同身受，这也是对人之所以为人的最低要求。其传遍世界的《国富论》对市场之善进行的著名解读其实与《道德情操论》一脉相承。

亚当.斯密发现，社会生活领域中天然存在一种矛盾。在这样一种基本矛盾的支配下，人类涉及资财配置的经济活动就变得非常重要。他通过对几种资财配置方式的考量发现，交换市最好的，所以以自由交换为基础的市场也应该是善的。以暴力原则来分配资财，遵循的事弱肉强食的自然规律，强者用暴力占用更多的此财务，弱者贫困致死，这显然违背了“善”的本意。

而市场的“善”究竟体现在哪里呢？亚当.斯密认为市场的交换机制可以把自利的个人有机融合至互利的社会，这就是最广泛的善，也是整个市场经济理论的伦理学基础。从这个意义上讲，人类选择市场经济，最本源的目的不是为了追求效率，而是为了追求使人类社会友善、和谐发展的秩序。而这一点正是我国在引进市场经济体制时

最为缺失的部分。

而市场经济之善的内涵主要表现为市场之善、企业之善和企业家之善。具体来说，市场之善的核心就是价格体系。通过价格体系，尤其是相对价格体系，可以将私人的价格信息，也就是个人的效用预期与社会需求信息综合起来，通过交换来实现个人社会效用的最大化。这样既节约了社会资源，又最大限度地满足了人类需求，实现了边际效用的最大化，这一点任何政府本身都无法做到，这就是市场之善。

企业之善的内涵就更加丰富了。企业是在家庭之外的、政府之下的组织，它能够提供社会就业，也提供社会产品。现在人类社会就依靠企业不断提供财富、创造财富。企业提供政府税收，确保国家有序运行；企业提供给投资者以回报，从而促进投资者以更大的热情与创造财富；企业提供社会收入，满足个体的生存所需。

所以说没有企业的社会市不可想象的，企业是市场经济的主角。最大的善是企业没有任何行政权利，它不是靠强迫来实现目标，它是在社会交换体系中，与投资者交换资本，与管理者交换才能，与雇员交换劳动，与客户交换上品，与政府交换制度来满足自身所需。有强制性的企业就是垄断企业，这是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必然要泼出掉的。

再一个就是企业家之善。企业家是企业的灵魂，奉献精神就是企业家最大的善。企业家最初的动力可能源于自身和家族的生存和繁衍，但是超出这个之后就成了对社会的奉献。无论是李嘉诚、巴菲特还是比尔.盖茨，他们目前最大的动力一定是他们对员工的责任、对社会的责任。企业家的行为也在昭示“平等交换”的社会精神，通过管理企业、调配社会资源、为社会提供各种服务，体现了一种互利的社会原则。除了这些企业家身上表现的善之外，还通过慈善，体现人类区别于其他种群的美德，并对整个社会起到道德引导作用。企业家之善还有一个就是创新，因为没有垄断的权利，也没有其他的行政特权，在激烈的竞争中只有创新才能生存，所以真正的企业家是创新者、是利他主义者，也是英雄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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