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参同契》与内丹学的形成(6)
时间:2025-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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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参同契》与内丹学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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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学研究
2004年第2期
实践的发展促使高道们对于内外丹道进行系统的理论概括。又隋唐时期是一个思想高度活跃和繁荣的时期,佛教开始了创宗立教的时代,佛学成为时代显学,道教亦不甘居后,原始道教神仙理论的粗糙庞杂已不能适应时代的需要,道教迫切需要形成自己的宗教修炼思想体系。隋唐时代的佛道抗争与交融更促使道教形成自己系统的教义教派,以与佛教相抗衡,道教内丹学的形成正适应了这一时代趋势。道教内丹学的形成与发展,既取决于道教内部本身的实践方术和理论发展的历史趋势,也缘起于道教外部佛道纷争与交融的时代背景。由于自汉代开始,外丹烧炼与各种内炼方术长期并存发展,且经两者合流,由一般方术的综合与升华发展出内丹术,于是内外丹同是道教致神仙的修炼途径,内外丹开始互相交融并逐渐形成统一的理论体系,这是内丹学形成的一般历史过程。《参同契》既有外丹,又兼叙内功,且《参同契》的系统的丹道理论是任何别的经典所没有的,这使《参同契》成为道教史上一部无可替代的经典,从道教内部来看,正是《参同契》成为内外丹道交融合流的桥梁与契机,借助
于《参同契》,将《参同契》中的外丹理论移植
于内丹,才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内丹学理论,内丹学的形成与《参同契》的流行有莫大的关系,正是《参同契》奠定了内丹学形成的理论基础。一旦时机成熟,《参同契》就不再默默无闻,而是成为内外丹道所公认的“万古丹经王”。
唐代外丹术兴盛,现存的《参同契》最早的注本是唐代署名阴长生的注本和容字号无名氏注本,两本皆为外丹注本,此可见唐代外丹术犹占重要要位。但自隋代起已开始有人将《参同契》的理论引向内丹解释,据《古今图书集成 博物
汇编 神异典》所引《罗浮山志》记载,隋代苏
元朗“隋开皇时来居罗浮。……乃著《旨道篇》
示之,自此道徒始知内丹矣。又以《古龙虎经》、
《周易参同契》、《金碧潜通秘诀》三书文繁义隐,乃纂为《龙虎金液还丹通玄论》,归神丹于心炼。其言日:‘天地久大,圣人象之。精华在乎日月,进退运乎水火,是故性命双修,内外一道,龙虎宝鼎,即身心也。身为炉鼎,心为神室,津为华池。五金之中,惟用天铅。阴中有阳,是为婴儿,即身中坎也。八石之中,惟用砂汞,阳中有阴,是为姹女,身中离也。”旧《罗浮山志》成
万
方数据书较晚,其所述未必皆可靠,内丹自不一定始于苏元朗,内丹并不能确定一个明确的出世年代。然隋苏元朗已开始运用《参同契》解释内丹并使
内丹公开为人所知,则大致可信。据上《龙虎金
液还丹论》所述,则苏元朗已有较系统的内丹学思想,对外丹术语作了明确的内丹化的解释,以统一内外丹的理论,使“内外一道”,形成了较完整的内丹学理论,包括“性命论”、“阴阳论”和“铅汞论”等内丹学主要的理论,这是非常重要的。即使我们不能证明这是系统移植外丹理论用于内丹的开始,至少这是比较早期的一例,可以看作内丹学初步形成的标志。
唐玄宗时的刘知古,首次明确地把《参同契》当成内丹经典而非外丹经典,刘著有《日月玄枢论》,《道枢》卷二十六“日月玄枢篇”摘于该著,《道枢 日月玄枢篇》云:“刘子日:道之所秘者,莫若还丹;还丹可验者,莫若龙虎;龙虎之所自出者,莫若《参同契》焉。……曾不知还丹者,阴阳之气所为变化,顺天地之生成,合金水之自然。《经》不云乎:‘挺除武都,五石弃捐’,安在金石之为丹哉?”o文中并明确指出种种外丹之药材,非其所为,则指《参同契》为内丹明矣。
苏元朗,刘知古等已开始对《参同契》作内丹化的解释以形成内丹学理论,但他们还并没有明确反对外丹术。因为隋唐时代正是外丹的极盛时期,内丹只是逐渐开始受到重视,但还不足以取代外丹的地位,这一时期总体上是内外交融并合一的时期。《参同契》现存的两种唐代注本为外丹注,不是偶然的。五代后蜀彭晓《周易参同契通真义》为一承前启后的过渡性作品,其注仍基本上以外丹立论,但却对外丹术语作了一种通向内丹化的解释,且提出一些根本的丹道原理。其注序日:“《参同契》者,谓修丹与天地造化同
途,故托《易》象而论之。……径指天地之灵
根,将为药祖;明视阴阳之圣母,用作丹基。”国“修丹与天地造化同途”,这是内外丹共同的理论原则;而对炼丹之药物材料作形上的抽象化的解
释,是证成炼丹成仙理论的思辩手段,也是由外
丹术语转向内丹概念的重要思维方式。彭晓有一段注文常见于内丹学典籍:“真铅未有天地混沌之前,铅得一而先形,次则渐生天地阴阳五行万物众类,故铅是天地之父母,阴阳之本元。盖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