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为绘画正宗论(4)
时间:2025-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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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Giuseppe Castiglione 1688-1766年),并感叹“日本已力讲之,当以郎世宁为太祖矣”,若中国画学一如其旧,不思变革,则趋灭绝。故,他日之中国画大家当有合中西之法者。
郎世宁是意大利的传教士,1715年入京,约于雍正元年(1723年)进入如意馆为宫廷画师,亦即皇家的画院画家。他曾帮助年希尧编著《视学》,介绍西方的透视学,但他也遵循当时利玛窦的传教策略,参酌中国画法,运用中国画的颜料和工具,结合中西画法,绘制一批画作。如《弘历御极朝服像》(1736年)、《弘历平安春信图轴》、《英骥子图轴》、《百骏图卷》、《八骏图轴》等,西画成分居多;另有《弘历观画图轴》、《弘历哨图轴》等,国画成分居多。乾隆前期是清宫院画最为兴盛时期,也是中西画法第一次大融会时期。在清宫画院中,西洋传教士画家有郎世宁、王致诚(Jean Denis Attiret 1702-1768年)、艾启蒙(Ignaz Sichelbart 1708-1780年)等,以郎世宁最为突出,而一批中国的宫廷画家也开始学习西洋画法,如焦秉贞、冷枚、陈枚、沈源、周鲲、丁观鹏、金廷标等,则未见康有为提出。尽管康有为将近代绘画之衰归罪于元四家,但并没有认为他们画的不好,就是对清初“四王”(王时敏、王鉴、王原祁、王翚)与“二石”(石涛、石谿),也只认为他们“非唐、宋正宗”,可还“稍存元人逸笔”,而对吴历(1632-1718年,字渔山,号墨井道人)、恽寿平(1633-1690年,初名格,字寿平,号南田)却加褒扬,何也?难道因为吴历、恽寿平一介布衣?还是因为吴历在精神上皈依基督教?没有评论。
从上述文字上看,康有为说吴历之作“寡传”,可能未见;而说恽寿平“妙丽有古人意”,这“古人意”便是康有为评价的依据。清代方薰亦说:“恽正叔天趣超逸,写生设色有元人疎落之致”,且在作品上常题“摹北宋徐崇嗣法”、“仿徐崇嗣设色”等。徐崇嗣为五代徐熙之孙,画尚“没骨”,重写生且以彩色,但无作品传世。恽寿平亦以没骨法名世,惟能极似,与花传神,是写生高手,其设色能参用墨之法,浓淡晕化,以意出之。清代画坛对他的评价都很高,王翚说他“真能得造化之意,近世无与能者”,张庚说他“一洗时习,独开生面,为写生正派”,而其自言:“余故亟构宋人淡雅一种,欲使脂粉华靡之态,复还本色。” 由此看来,还是宋人的气息让康有为心仪不止,是写生的法则让康有为感觉生气。所以,康有为举例欧洲绘画中的水彩画(康氏言之“水粉画”)与素描(康氏言之“墨画”),认为这些绘画也以“逸澹开宗”,但不尊为正宗,从而不阻碍写实主义绘画的发展。尽管康有为也十分喜好元四家,“但以为逸品,不夺唐宋之正宗”。
受康有为“正宗”论影响最深的是徐悲鸿。1916年,徐悲鸿在上海广仓学会因姬觉弥介绍认识了康有为,并拜其为师,开始在中国画中参用西法。1917年5月,徐悲鸿又受姬觉弥资助到日本考察,“识中村不折。彼因托以所译南海《广艺舟双楫》,更名曰《汉魏书道论》者致南海。”由此可见徐悲鸿与康有为之间的联系及学术上的认同。是年底,徐悲鸿回上海后亦是持康有为给罗瘿公的介绍信到北京。1918年受蔡元培之聘请,任北京大学画法研究会导师, 1918年5月14日作一演讲,一开口,即重复康有为的话:“中国画学之颓败,至今日已极矣!”怎么办?深究对象,合中西之法,取写实之道,方为进取。在当时进化论泛滥一时的情况下,徐悲鸿却对中国画的近代发展现象取“退化说”,且认为中国画退化的原因在于文人画,更具体一些,在于明代中后期广泛运用生纸,而“生纸最难尽色,此为画术进步之大障碍。” 该演讲题为“中国画改良之方法”,发表在《北京大学日刊》1918年5月23-25日“画法研究会纪事十九”一栏。
写意者,多用生纸,而写实者,善用熟纸、绢。多年来,国产熟纸、绢品质下降,不如日本,所以画艺亦不如也。徐悲鸿对纸的要求,实际上是对色的要求,是对写实状况的要求——“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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