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象玄学浅见(2)

发布时间:2021-06-07

应该是存在一些诸如“治国平天下”的想法的,要不然怎么大谈黄老的是他们,掌握国家命运的也是他们。这本身就是存在矛盾的,而郭象的说法就是在试图调和这种矛盾:一方面他无法放下家国的责任,另一方面,他不能违背那个时代的潮流——虽然贵“无”崇“有”在他开始仕途的时候受到打压,但是那个时代主流仍然是道家的思想——而且他也深受着那个时代潮流的影响,但是他是能感觉到这种矛盾的,所以,他开始试着为自己开脱,找寻自己的出路。

前人中或许也有人做过这样的尝试,不过,很显然他是最聪明的。他并没有直接着手自身的矛盾,而是从本来的道家的说法上开始,只有从根本入手,才能从根本上融合他的矛盾。于是,先是破“天命”论,再是破宇宙本根论,接着提出自己的宇宙“无始”、人类社会“无始”,进一步提出“自生说”。而这一切,应该都是为后边的“独化论”服务的。我只是自然生成就是如此,也只是独自演化至此,我天性中就该是这样的,我“性分”中本来就有做官的成分,做好我的官才是我的自然、我的逍遥。至此,他开始融合自己心中的矛盾,从自己的理论中,他为自己找到了出路。而由此,“性分”这样的说法,也必然有为封建统治阶级服务的意思,郭象的最初的意愿中或许并没有这样的意图,只是随时间推移,他看到了自己理论的另外的效果,而竟至于最后他发展他的理论的目的也渐渐并不止于最初为自己的开脱了。

其实,他并不是出仕之后才开始为自己开脱的。他年轻的时候家境应该是不好的,但是很显然他对此也是无能为力的,他只能安于现状。这也是种矛盾:一方面胸怀大志,一方面有苦于无门只能安于现状。可能那时候,他的想法中便有了“性分”的想法,而那时的想法只是用来安慰自己的药,不难看出他思想中“知足常乐”的部分:

苟足于性,则虽大鹏无以自贵与小鸟,小鸟无羡于天池,而荣愿有余矣。故小大虽殊,逍遥一也。

《庄子·逍遥游》郭象注

不论大人物小人物,都是有逍遥的,他只能从现状中追求他的自然和逍遥,他也能从现状中追求他的自然和逍遥。这在后来也影响了很多人,这也是他的思想的另一种效果了。我是小人物,但是我也有我的逍遥,而且我的逍遥于那些大人物的逍遥也并无差别。他从中又找到了给自己超脱的出路。在为自己找出路的同时,他也补充和发展了庄子的思想。

换个角度,仅从他的思想来看,虽然不推崇,但他也不排斥那些不安于现状的人,不排斥如陈胜之类的人物:他们的“性分”中本就存在那样的成分。所以也不能说他的思想就纯粹就是为封建统治阶级服务的,就是都能往上套的万金油。另外,他的思想中也能看出他有平等的思想,这也是很难得的。

而他的理论之所以让我有强词夺理而又无从辩解的想法还因为他思想里最本原的东西本来就是混沌和模糊的:谁也说不清究竟什么生万物之类(当然,现代科学已经可以解释物种起源之类)。

总的说来:郭象生于那样一个时代,身心接受着那个时代的影响和那个时代的所有矛盾,他在不断地尝试调和心中的矛盾,为自己找寻开脱的出路,并在此过程中补充和发展了庄子和道家的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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