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英第六册课文翻译

发布时间:2024-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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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中的性别歧视

如果一个男孩在课堂上喊出来,他会得到老师的观注。如果一个女孩在课堂上喊出来,她会被告之先举手再发言。

老师表扬男孩比女孩多,会给男孩更多的学业帮助,老师更能接受男孩在课堂讨论中评论。这只是一些老师怎样偏爱男孩的例子。通过这样的优势,男生就能增加更好的教育机会,可能得到高工资或者晋级快。虽然许多人认为课堂歧视在70年代早期就消失了,但它并没有消失。

教育不是一种供人观看的体育运动。许多研究者,最近的有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前教育系系主任John Goodlad,也是“一个被称为学校的地方”的作者,他们表明,当学生参与课堂讨论时,他们对学校持有更积极的态度,这种积极的态度能增进学习。女生在课堂上比较被动,在高考中比男生得分低,这决不是一种巧合。

大多数老师声称,女生参加课堂讨论和男生一样,也经常会被提问。但刚刚完成的长达三年的研究发现,不是这样的,男生显然会控制整个课堂氛围。当我们给老师、行政人员看了课堂讨论视频,问谁说得多时,老师们异口同声说女生说得多。但事实上,在视频中,男生比女生说得多的比例是3:1。

在我们的研究中,实地研究者对4个州的小学4年级、6年级、初中2年级以及哥伦比亚特区等100多个班级的学生进行了观察。老师和学生有男的、女的、黑人、白人、来自城市的、郊区的、农村社区的。一半的课程是语言艺术和英语,这些课程传统上是女生占优势;另一半课程是数学和科学,这些传统上是男生的领域。

我们发现所有的年级、所有的社区、所有的学科中,都是男生控制住了课堂交流,他们比女生参与课堂互动多,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参与的越来越多。

我们的研究否定了传统的假设,女生在阅读课上统治课堂讨论,而男生则是在数学课上。我们发现不管是在语言艺术、英语还是数学、科学这些科目中,往往男生得到老师的观注要比女生多。

有些批评家声称,如果老师对男生说得多,这仅仅是因为男生在吸引老师注意力上更加自信,这是个经典的例子,吱嘎响的轮子就能被上油。事实上,我们的研究表明,在课堂上,男生确实比女生更加自信,当女生举着手耐心地坐着时,男生就已把老师的注意力吸引了,男生积极地说出答案是女生的8倍,然而,整个答案并不是男生的自信。

在课堂讨论中,对答案是由男生还是女生说出,老师会有不同的行为。当男生没举手就说出答案,老师会接受。然而,换作是女生,老师就会遣责这种不恰当的行为,会传递这样一种信息“在我们班上不能不举手就说出答案”。这种信息是微妙而有力的:男生应该自信,吸引老师的注意力;女生就应该做淑女,保持安静。

老师对于女生的观注不管是质上还是量上都比较少。在1975年,心理学家Lisa Serbin和K.Daniel O'Leary,纽约州立大学研究幼儿园的课堂的互动,发现老师观注男生多,表扬男生多,至少跟男生持续对话的可能性是2倍。

他们还发现老师详细地指导男生关于怎样自己做事是女生的2倍,对于女生来说,老师更愿意帮她们去做。这种结果导致男生变得独立,女生变得依赖。

在光谱教育另一头的那些老师对女生也表现出相同的行为,“让我来为你做吧”。在纽约人口委员会供职的社会学家Constantina Safilios-Rothschild研究发现,老师会给男生详细地指导关于怎样完成任务,但对女生则是直接帮她们做或操作了。

多年的经验表明,学东西的最好方法就是亲自去做。骑士风度不能用在教室里,这只是一种友爱。给学生工作质量、回答问题的直接具体的反馈是很重要的。在课堂讨论中,我们研究中的老师对男生回答问题的反馈是有力、准确、有效,而对女生的则是乏味和平淡。

老师上课时对女生的反应可分成4个类别:表扬、批评、帮助和补救、认可但不作任何评价或帮助。

尽管人们把学校描述成一个严厉、处罚性的地方,老师对学生作批评的反应5%都不到,哪怕把最温和的批评算在内。但表扬也不是很多,略超过10%。超过50%是属于“OK”范畴。

在男生和女生中,老师对这4种反应的分配是不同的,这里有一些典型的模式: 老师:Joel,马里兰的首府在哪?

Joel:巴尔的摩。

老师:Joel,马里兰的最大的城市是哪个?

Joel:巴尔的摩。

老师:很好,但巴尔的摩不是首府。它的首府也是美国海军学院的所在地,Joel,

你再想想?

Joel:安纳波利斯。

老师:非常好。Anne,缅因州的首府在哪?

Anne:波特兰。

老师:Judy,你知道吗?

Judy:奥古斯塔。

老师:好。

在这个课堂讨论片断中,Joel被告知他的回答是错误的,通过老师的提醒,他找到了正确答案,当他提供正确答案时得到了表扬。当Anne回答错误时,老师没有再理她,而是转向Judy,Judy的正确回答只是得到老师简单的接受。Joel得到了老师更多特殊反馈,他能从这种较精确、较有力的教育互动中有所收获。 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女生对自己问题回答得是否好不知情。老师很少告诉她们,她们的答案是否好,或者需要改进或者根本就是错的。不幸的是,在课堂中,接纳是不精确的包含的教育力量最少的反馈,是得到最公平的性别分配。课堂上得到老师精确的反馈的活跃的学生会在学业上取得成就,而这些人大数是男生。考虑下面的情况:

虽然女生在语文和数学上是超越男生的,在她们中学毕业时,男生在学能测试成绩上高于女生。

到了中学时候,有些女生就不怎么献身于追求自己的事业了,虽然她们的等级和科目考试和男生一样好。许多女生的兴趣转向了婚姻或常规性的女性工作。部分原因可能是一些女性觉得男人不赞成她们太智慧了。

女生不怎么会选数学、科学课程,和去参加这些科目的特殊的培训班,哪怕她们有这方面的天赋。她们更可能相信,到了大学,她们没能力去学数学和科学,她们尽可能避免这些科目。

女生更可能把失败归因于内部因素,比如能力,而不是外因,如运气。

在工作中性别歧视交际的游戏和学校里是一样的。就如许多研究中报道的一样,这就像下面的那样:

男人常常比女人说话多,而且常打断女人。

男人说话的倾听者比女人多,即使男女说话的方式或讨论的内容相同。

在讨论中,女人参加不是很活跃,她们更多的是微笑和凝视,在专业的中贵族社交中,她们更多的被动的旁观者。

女人说话常把陈述性的论段变为尝试性的评论,这些通过运用修饰语和附加疑问句来完成。这些尝试性的模式会削弱效果,标志着影响力的缺乏。

在课堂上性别歧视的对待是鼓励这种规划模式的,如在工作中给男更多的支配权。但在我们教育隧道的尽头总能看到光明。课堂偏见不是刻在石头上的,培训能削除这些模式。在我们研究中有60个老师参加了为期4天的在课堂互动中建立公平的培训。这些培训过的老师成功地消除了课堂偏见。虽然我们的培训主要是平等,但这也提高了整体教学的效果。接受过培训才老师教的班级在智力讨论中水平更高,包含了老师对学生更有效更精确的反馈。

从课堂中消除性别歧视,给女人和男人一样的教育鼓励和支持,这是迫切需要的。当女性在课堂上得到公平对待时,她们在工作中也能得到平等对待。

哲学家和萝卜

凯 郝格德

那天,我一边清洗着冰箱,一边想着妇女解放运动。我问我自己是否可以继续快乐地做我的家庭主妇,但同时又不背叛妇女解放运动。我真正用到了大学中所学的知识了吗?像 “哲学概论” ,它对我有用处吗?而后,我想到了苏格拉蒂说过的一句话: “未加反省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 是啊,也许是时候反思一下我自己的生活了。

我嘴里嚼着苹果、桔子和香蕉;眼睛盯着冰箱;脑子里想着大学教育与家庭主妇。此时,我想到了一条形而上的真理, “像能量守恒一样,物质不灭,只在形式上更替转化 —— 大块肉排变成菜肴,再变成汤料,最后成了猫食。” 我边对猫嘀咕,边往猫碗里添了点汤。 “昨天的豆角哪儿去了?” 当然,它们已经变成今天的蔬菜汤了。如果我没有上过大学,我是不会想到这么精彩的类比的。我一边得意的想着,一边把做一粒桔子核扔到水槽里。(也许我在中学时就学过了吧?)

然后,我一边看着碗里的熟萝卜,一边琢磨着如何把它们做成萝卜蛋糕或蔬菜沙拉,并让我的丈夫和三个儿子都满意。由阿基米德指引,我的思想列车咔嚓、咔嚓地驶向了哲学的王国。阿基米德说过: “物体在液体中减轻的重量等于排出液体的重量。物体受到向上的浮力等于它所排出的液体所受的重力。” 在这一定律的指导下,我把圆乎乎的萝卜浸入了菜谱所要求的牛奶里。容器正好盛满。但此时我想到了爱默生,一边默诵着 “愚蠢的恪守信条是头脑僵化的幽灵在作怪,” 一边又往容器里加了几勺苹果酱,以调好口味。

把蛋糕放进烤箱后,我就带着对家庭主妇和哲学的新发现来到了洗衣间。(佛祖有他的菩提树,我有我的冰箱。)面对洗不完的脏 T 恤、臭袜子、睡衣

内裤,我想起了赫拉克莱塔斯的一句话, “你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 我拾起一条牛仔裤,从兜里掏出了泡泡糖纸,铅笔头子和硬币零钱。美学教授的一句话又浮现在我脑海, “统一中有变化,变化中有统一。”

我开始洗衣服。此时,荷花的形象又出现在我脑海。在东方哲学中,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是纯洁美丽的象征。于是我就抬头挺胸,非常自豪地走过那些运动衣裤,去收拾房间了。我拿下搭在落地灯上的领带,掏出沙发下的网球鞋,清理着用报纸盖着的花生壳,心里抱怨着我家的那些活宝。这时我想起了威廉 〃 詹姆斯的话: “即使是一头猪也有它的哲学。” 我简直纳闷,我家的那些活宝的哲学是什么。

每天要擦洗、熨烫、做饭和揉面。面团从我手指逢里冒出,仿佛生命本身奇迹般变幻莫测。这样过了几天后,突然一天早上,我起来后,想到了拉伯雷笔下神父的一句话: “做你想做的。” 现在我觉得此话最合我意,于是就出了家门,开车离开了家,把早饭的碗留在桌子上没有收拾。我的丈夫回家后说: “这家乱成猪窝了。”

我一边搅着鸡汤,一边神秘地笑着。我想到了亚历山大 〃 保罗的一句话: “ 所有的混乱只是对秩序的误解。 ” 然后不紧不慢地告诉他我还买了新衣服。

“新衣服!你上星期刚买了一套!” 他提高了嗓门嚷嚷到。我不动神色,用巴加斯的话回答: “哎,心里的理由脑子未必知道。” 然后,我就转身去了厨房去切奶酪和素菜了,并把面包放进了烤炉里。之后,我回到了房间,换上新买的红色衣服,梳理了头发,喷了些 “我的渴望” 牌香水。

丈夫看着我 —— 眼前一亮,脸上露出了惬意的笑容。此时,面包散发的香味与我竞争他的青睐,当然面包暂时获胜了。我面带微笑,心满意足地坐在我家的四个男人之中,看着他们开心地用餐。此时,我觉得阿尼修斯说的那句话非常适合我:“现实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论习惯的力量

“习惯是第二天性!习惯是十倍的天性!”威灵顿公爵曾这样大声疾呼;对于这句话的真实理解程度,可能没有人能够像一个退伍老兵理解那么深刻。每天的训练和常年累月的纪律,到头来把一个人大部分行为的可能性完全再塑造了一遍。

“一个恶作剧者,讲过这样一个故事,尽管此故事可能不真实,但是颇具可信度。看到一个退伍老兵端着饭回家,他突然大喊了一声“立正”因此,那个老兵立即放下双手,搞得他的羊肉和土豆都掉在水沟里了。训练如此彻底,以至于使其效果具体化地体现在了老兵的神经结构之中。”

人们常在很多战斗中看到,无人骑的骑兵马,一听到军号声就会走到一起来,做出它们习惯性演练的动作。大多数受训过的家畜,狗和牛,公共马车和小马车的马,它们看起来似乎都是几近纯粹和简单的机器,每时每刻都在毫无怀疑,毫无犹豫地履行着教授给它们的责任,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在它们的心中还曾出现过其它事情的可能性。一些在监狱中变老的人,在释放之后,曾要求重新入狱。

据说,1884年发生在旅行动物园的一场事故之中,一个老虎笼子被撞开,老虎已经出来了,但是没过多久就爬回去了,这就好像是它感到对自己新的责任,茫然不知所措,于是人们毫不费力就把它弄到了完全地带。

因此,习惯是社会的巨大飞轮,是社会最珍贵、最保守的代理人。仅凭一己之力,就把我们束缚在社会的条条框框之内,把富家孩子从饱含嫉妒之心的穷人的暴动之中拯救出来。仅凭一己之力,就阻挡了最艰难、最令人生厌的行当,不至于被那些在那里成长起来的人抛弃。习惯让渔夫和水手,整个冬天都固守海上;它让矿工呆在黑暗中,让乡下人在漫漫雪天里,固守着自己的小木屋和他那孤寂的农场;它使我们免受沙漠和严寒地带土著居民的侵害。它注定让我们所有的人为我们的教化或早期的选择,展开一场生活之战,并且充分利用与先前教化或选择不同的追求,因为没有其它的东西适合我们,而重头再来又太晚了。它使各个不同的阶层不至于混淆起来。你会发现,25岁之时,年轻的旅行推销员、年轻的医生、年轻的牧师、年轻的法律顾问,都已经沾上了职业习气。你会发现,你在性格、思想技巧、偏见、“购物“的方式上,看到小小的分歧,简而言之,人们对于此无法马上回避,正如他的外衣袖子不能突然一下子适应新的折痕一般。总言之,最好是他不该回避。在我们大多数人中,到了30岁的时候,性格就已如石膏般固定,永远再也不会软化了,这真的是一件好事情。

如果说20到30岁之间,在形成人的智力和职业习惯,是一个时期的话,那么说,20岁之前的这段时期,对于一个人个性习惯(严格上讲),就更为至关重要,这些个性习惯包括,语音、发声、手势、动作、谈吐等。20岁之后学习语言,几乎很少不带外国口音 ;一个升到其上司的社会圈子内的年轻人,几乎很难忘记在他成长的岁月中,所形成的说话带鼻音和其它言语缺陷。诚然,不管自己的口袋有多少钱,他也很难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士绅出身的模样。商家向他和名副其实的“风头人物”一样,热心兜售商品,但他就是完全不能买对东西。一条看不见的法则,如引力般强大,将他留在他的轨道,在这一年打扮得好像他是最差的;他那些受过更良好教养的人,则是想方设法得到他们所穿戴的东西,而这对于他而言,到死的那一天也将是个谜。

所以,在我们所有的教育之中,最伟大的事情莫过于,使神经系统成为我们的盟友,而不是我们的敌人。它对我们的所得之物进行投资,并将它资本化,随后轻松地坐收投资渔利。基于此,我们就必须尽可能早些时候,尽可能把有用的动作变成自动自发、习惯性的动作,就必须像预防瘟疫一般,预防那些将有可能演变成对我们不利的行为方式。如果我们日常生活细节,能够交给自发力去监护,那么我们心灵高级的力量就更是能释放出来做它们自己的专属工作。那种人毫无习惯而只有优柔寡断,对他们而言,每一根香烟的点燃、每一杯水的喝下、每一天起床和睡觉的时间、开始每一项工作都要明晰的、刻意的去思考,这样的人,是人世间最悲哀的。这种人的绝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他那里原本就是那么根深蒂固、以至于就他的意识而言,实际上全然不存在的问题做决定,或者是感到后悔。

过目不见日本人

咱们下周就可以结婚了。”

八位日本绅士正在本特利餐馆享用鱼餐。他们偶尔用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语言相互交谈,并总是报以礼貌的微笑,还不时地微微躬身致意。除一个人外,其他七个人都戴着眼镜。坐在远处窗户边的漂亮姑娘间或扫他们一眼,但她自己的事情似乎太重要了,除了她自己和同伴外,她谁也无暇顾及。

她有着一头并不浓密的金发,好看的鹅蛋脸有着摄政时期流行的那种娇小玲珑的美丽,就像一幅微型画。只是她说话有点刺耳——这也许是她刚毕业离开的罗丁或者是切尔滕纳姆女子学院的口音吧。她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男式文章戒指。我在一张餐桌旁坐下,和他们之间隔着那8位日本绅士。这时就听她说:“你看,

“是吗?”

她的同伴显出些许不安。他往杯子里添了点夏布利酒,说:“当然可以,可我妈 ……”我没听见他们下面的谈话,因为这时餐桌旁最年长的日本绅士微笑着鞠了一躬,欠着身说了老长一段话。他的讲话就像大鸟笼子里传出的叽喳声。其余的人都朝他探着身子,面带笑容听他讲述。我自己也禁不住想听他在说些什么。

姑娘的未婚夫外表和她很像。我可以想象出他俩像两幅微型画似的并排挂在白木护壁板上。他或许可以成为纳尔逊海军部队里的一名年轻军官。在纳尔逊那个时代,有些文弱、有些敏感并不会成为晋升的障碍。

她说:“他们要预付给我500英镑的版税,而且已经把平装本的版权卖掉了。”这么直白的商人口吻令我震惊;我感到震惊还因为她居然是我的同行。她最多不过20岁,应该享受更好的生活。

“我明白了。”他心不在焉地用叉子搅动着夏布利酒——也许订婚前他都是买香槟的吧。日本绅士们此时已用完鱼餐,正向那位中年女服务员点一道鲜果沙拉,他们的英语说得很不地道,态度却谦恭有加。姑娘看了他们一眼,又朝我这边看看,但我想,她眼里只有未来。我很想告诫她,不要把未来寄托在第一本叫《切尔西的名流》的小说上。我同意他母亲的观点。这是个令人羞愧的想法,但我可能跟她母亲的年龄差不多。

我想对她说,你确定你的出版商说的是真的吗?出版商是普通人,他们有时可能会夸大年轻人和漂亮女生的优点。《切尔西的名流》能流行五年吗?你准备好进行多年的努力和接受长期一事无成的打击了吗?随着时间的推移,写作并不会变得简单,每天的努力将变得更难忍受,观察力会将变弱。当你40岁的时候,你的表现而非承若将会受到评判。

“'我的下一本小说是有关圣特鲁佩斯的。”

“我想你没去过那里。”

“(虽然)我没有去过。但一对充满新鲜感的眼睛是非常必要的。我们可能在那居住6个月。'

“到那时预付稿费将会所剩无几了。”

“预付稿费仅仅是预付稿费。销量达5000本后我将得到其中百分之十五的利润,销量达10000本后我将得到百分之二十。亲爱的,当下一本书完成了,另一笔预付费将会支付给我。如果《切尔西的名流》畅销的话,这笔支付费会更多。”

“假设她不畅销呢。”

“德怀特先生说会的。他应该知道。”

“如果我在我叔叔那工作我第一年的年收入将会有1200英镑。”

“可是,亲爱的,你去了圣特鲁佩斯后会回来吗?'

“或许等你回来再结婚是最好的方法。”

她严肃地说,“如果《切尔西的名流》集销售不好的话,我就可能不回来了。”

“噢。”

她看了我和那一队日本绅士一眼。

她把酒喝完了,说道:“这是在争吵吗?”

“不是。”

“我已经想到下一本书的名字了 - 《蔚蓝的蓝色》”

“我认为是蔚蓝就是蓝色了。”

她失望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嫁给一个小说家,是吗?”

“你还不是小说家。”

“我一出生就是了 - 德怀特先生说的。我的洞察力... ”

“是的。你告诉过我了,可是,亲爱的,你就不能在离家近的地方观察吗?就在这里,伦敦。”

“我已经在《切尔西的名流》里写过(伦敦)了。我不想再重复。” 帐单在他们旁边已有一段时间了。他掏出钱包准备买单,但她一把抢过了帐单,说:“这是我的庆宴。”

“庆祝什么?”

“当然是《切尔西的名流》。亲爱的,你很聪明,但有时候 – 呃,你就是转不过弯来。”

“我愿意...如果你不介意...”

“不,亲爱的,我来买单,当然也有德怀特先生(的份)。”

就在两个日本绅士两个同时说话的时候,他屈服了,然后,(那两个日本绅士)突然停下来并互相鞠躬,他们俩似乎在门口受到了阻碍。

我原以为这两个年轻人的内心与他们精致的微型画般的外表是相符的,但事实上却存在着差别。同样娇小的类型有的人或许无能,有的人或许强大。我想她如果活在摄政时期,她不打麻药也能生一大堆的孩子,而他如果是一个年轻军官的话,他将很容易被在岸上遇到的第一个意大利妇女所骗。书架上摆满她所写的书的那一天会到来吗?(那么)这些书也一定是在没有打麻醉药的情况下创作的。我希望《切尔西的名流》没有好的销量,这样,她将最终成为摄影模特,而他将在葡萄酒贸易上扎实自己在圣詹姆斯的基础。我不敢想象她成为像汉弗莱沃德太太那一代的人- 即使我不能活的足够久而亲眼见到。年老让我们逃开了见证恐惧的时刻。我在怀疑德怀特是属于什么出版社的。我可以想象得到他对于她那洞察力的吹捧短评早已写好,那是多么的令人厌烦啊。如果他聪明的话,应该在书的护封上加上她的照片,评论家和出版社都是普通人,而她并不像汉弗莱沃德太太般憔悴。

当他们在饭店后面取回大衣时,我能听见他们的对话。他说:“'我不知道这些日本人在这儿干什么?”

“日本人?”她说: “什么日本人,亲爱的?有时侯你这样的回避我让我觉得你不想和我结婚。”

推敲词语

拉道夫.夸克

经常会听人说,假如我们生理正常,也没有语言障碍,那么我们的语言机制就会使我们随意讲出要说的话。这话并不是说,我能像事务律师那样流利地讲出公司法的专业术语,也不会如同水暖工似的在谈到中央供暖时娓娓道来,而大

概是说,如果我的工作或爱好使我了解了与某些活动相关的知识,我的语言就能应对自如。

我们因此可以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那就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具备用语言处理他所需要处理的问题的能力。但事实上存在一些小小的例外。让我们先来看一下对陌生人的称谓。常常,我们需要提醒陌生人。或是他的口袋或手包里掉了东西,或是将要撞上一扇平板玻璃门。如何称呼他们便有点麻烦。英语中不仅没有和法语“attention(注意)” 对应的提醒陌生人的词语,而且也没有和法语“M'sieur(先生)”, “Madame(女士)” 或 “Mademoisell(小姐)” 等对应的称谓词语。一些人急中生智,巧妙地用“Watch it, mate(小心,伙计” 或 “Look out, lady(当心,太太)”,甚至“Hey, missis”(嘿,小姐)应对。但是这些话都不是正式的礼貌用语,用于和陌生人说话会显得不敬。我们可以尝试大喊“劳驾”,但是这种说法意义含糊,会让人觉得说话人只是想匆匆挤过人群。除非是一位非常年轻的人对一位老者说,否则“Excuse me, Sir.(对不起,先生)”会让人很尴尬。“Excuse me, Madame.(打扰了,夫人)”不仅会让别人听起来你是个沿门挨户的推销员,而且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对小女孩这样说。在你还因为不知如何称呼而忧郁不决的时候,陌生人或者已经撞上了玻璃门,或者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你无奈地把皮手套送到警察局去。

不久前,一位英语极佳的外国朋友给我讲述了他在茶馆里一次尴尬的遭遇。他知道,尽管我们把男服务员叫做“Waiter”, 但是并不能叫女服务员

“Waitress”,即使店里都是女生。所以他尝试把一位肥硕的已婚中年女服务员称为“小姐”,于是那位妇女迎面相他扑来,威逼他倒退了几步,说道:“你在喊谁小姐,你这嫩瓜蛋子!”

语言中有很多这样约定俗成的局限。虽然我们能说这是许多故事中的一个故事(one story)或一个奇谈(one yarn),但不能说“一个信息(one

information)”,不得已,我们只好使用迂回的说法,“我还有一则新闻(或一则消息)(a piece of news)对你说。” 英语中的复数名词“Underclothes”是内衣的总称,但没有对应的单数形式,所以我们无法用英语向洗衣店抱怨,说弄丢了一件内衣。在英语中,我们可以说“约翰的车和玛丽的车”;假如他们共有一辆车,可以说“约翰和玛丽的车”。但是如果两个所有者其中一个用代词表达,如“约翰和她的车”,听起来十分勉强。我的一个朋友由于口误说出“这是玛丽和我有的车(I’s car)”。如果我们想问一个人有几个孩子,回答可以直截了当,不必追问几个男孩或几个女孩。但是如果我们不提出相关的更为具体的问题的话,用一个词很难问出一个人共有几个兄弟姐妹。

诚然,上例中我们的确有“同胞”一词。然而,“同胞”一词(尽管我们发现这个词很有用,而且也确实需要它)主要用在人口登记、健康普查等专业领域,这样的事实正好说明:在日常生活中,我们运用语言时会受到很大限制。我们以为,当我们需要时,语言总是可以随心所欲地由人驾驭。而事实上,个人所能左右语言的程度是非常有限的。即使人们对语言中存在的缺陷普遍认同,也没有多少社会能够达成公识,用行之有效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接下来让我们谈一谈词语推敲的另一方面,这方面我们同样无法做到说话随心所欲。我指的是“找词”的问题。假设我们在写文章,更糟糕的是在谈话中, 我们想描述这样一群人:他们一起干着某件事,大家的动机不言而喻,彼此都明白自己的行为会损害他人的利益,尽管不好言说,但事情照做不误。我们可能会在心中反复思量,甚至用一些冗长的句子,想尽可能精确地描述,可是到头来还是觉得意思表达不到位。而我们一直坚信,总有某个词语能够很好地表达这个意思。勾结,密谋,合作,共谋,合作,我们如此海选,但最后又一一被否定,因为这些词不是太过言重便是清描淡写。找不到合适的词令人郁闷,但即便找到了,例如在上例中——心照不宣——但这个词与我们开始所说的意思仍没有必然的关系,似乎不如“自私,秘密地一起干事”更为恰当。更为重要的是,就算我们竭尽全力去找某个词,也没有明确或系统的方法让我们遵循,而且也没有谁能保证我们要找的词一定存在,即便是存在,我们也不见得最终肯定会找到它。

我们怎能不去想象,对那些努力寻找词语而最终不会有所收获的人会多么的绝望!

对未来的道歉

斯科特 托马斯 伊斯门

我亲爱的未来子孙们:

当你们看到这些字迹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但很可能不是寿终正寝。那时你们已经长大成人,但别指望能从祖辈这里得到什么。尽管如此,我想我应该留给你们两样东西 —— 一份道歉和一个解释。

首先是道歉。我能预想到,你们生活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植被和园林早已不复存在。由于我们以及我们祖先的所作所为,这个星球变成了完全不适合生存的世界。我为所有有责任的人表示歉意。尤其感到抱歉的是,今天的种种征兆已表明了你们将要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上生活。我真希望我们是稀哩糊涂,但我们的确知道。

我们知道,我们随意排放的化工垃圾在几十年后会对人类的基因库产生不可挽回的伤害。无庸臵疑,那时的人会有更多的先天缺陷,弱智身残,生不如死。我们也知道,堆积如山的核废料并没有得到安全的清理和隔离。到了你们的时代,这些将是祸害。我们也清楚,当今社会对石油的依赖导致大量的二氧化碳排放到大气中。我们甚至能预测到温室效应将会导致的灾难性后果:即不可避免的升温和全球范围的气候异常,两极冰盖融化,以及随之而来的洪水,无数的难民,饥荒等惨象。然而,我们却嘲笑寻找石油和核能的替代燃料。我们会说,非油能源的开发费用太高而且并不现实。所以我们不断地凿开地表,向纵深开采,无情地吞噬大地母亲血肉,消耗越来越多的石油。

仅此一个世纪,我们就把地球变成了一个病魔缠身的老妪。物种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一灭绝。有些是自然选择,但其中绝大多数还是人为的结果。就在

我们的眼皮之下,食物链正在一天天土崩瓦解。但这是将来要解决的问题,我们如是说。是的,我们的周围事事处处都在预示着你们的厄运的开始。

实际上,不只是我们对环境的所作所为预示着我们正在给你们造孽,人类彼此之间的行经同样贻害无穷。据最新估计,每天有 50 , 000 人死于饥饿。也就是说每秒就有一个人饿死。超级大国非但不向这些饥民提供真正的帮助,而是卖给他们武器。与此同时,超级大国们每天要花费大约十亿美元来进行自取灭亡的军备竞赛。很多人害怕 “ 第三次世界大战 ” ,但殊不知 “ 第三次世界大战 ” 早已在进行之中。二战后的将近 160 次战争中死亡的人数比二战中死亡的人数还要多。甚至就在我给你们写信的此时此刻,仍有 40 多起战争冲突正在所谓的第三世界国家之间或之中进行。这些国家大多数好似陷入了流沙坑 —— 越是挣扎,就陷得更深。

当今人类的死亡人数已经触目惊心。虽然我们尚未动用为人类 “ 世界末日 ” 而准备的核武器库,但 “ 世界末日 ” 时刻都可能发生。每个美国或苏联人口在 25 , 000 以上的城市,都有至少一枚核弹瞄准它们。这些核弹由计算机控制,灵敏度极高,这也就决定了它们的不可靠性。每当闪电击中克罗拉多洲思柏林市政府的电力网络系统时,北美空防指挥中心的计算机就会以为是苏联的导弹来袭并准备进行反击。也许这些对你们来说是过时的新闻,现在告诉你们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也许你们已经生活在充满放射性物资的断壁残垣之中:你们会亲身经历基因突变,核辐射损伤,先天性白血病,寿命缩短,以及其他我们遗留给你们的种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

在我看来,这是在所难免的。人类还从来没有发明一种最终没有用于自己相互残杀的武器。阿尔佛雷德 〃 诺贝尔 1866 发明了氨爆炸药。他曾想,随着这种可怕的武器出现在世界武器库,没有人再会胆敢支持和发动战争了。在核时代,那种诺贝尔发明炸弹时的天真早就不复存在。就算你们万幸,在不可思议的天意的庇护下逃过核战争引来的世界末日,你们还是会看到我们亲手留给你们的废墟一片,而你们就要在这片废墟上生活下去,也许我应该说是勉强生存下去。

按理说,政府应该是处理我们集体事务的机构,但我们却不得要领。你会对人们对当今“开明”时代的政府的看法感到诧异。例如在美国,你会觉得我们绝不会相信任何人知道如何适时的做好任何事情。我们已变得非常愤世嫉俗,互相欺骗、公务人员渎职、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谎已是家常便饭。请不要误解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或那个政党难逃其咎 —— 而是整个官僚政治体系出了毛病。说到底,整个社会的政治化,极端化,宗派化已经使每个人都与其他人不和。

在这样一种有悖常情的形势下,国家事物总是反其道而行之。我们的 “ 国防部 ” 时刻准备并且隐秘地进行侵略性战争;我们的 “ 内务部 ” 廉价出卖公有土地以牟取个人私利,并且还在少的可怜的土地上进行寸草不留的 “ 刀耕火种 ” 般的砍伐;我们的 “ 环保机构 ” 公然践踏本身就已经少的可以忽略不计的环保法律;我们的 “ 内政部 ” 小肚鸡肠地去干涉别国内政;而 “ 商务部 ” 却拼命的在自由贸易中设臵障碍;我们的 “ 能源部 ” 成为了核武器交易的前沿阵地;而我们的 “ 教育部 ” 也不在以教书育人为宗旨,把整个教

育体系糟蹋的一塌糊涂。还有很多的这个部那个部,也在干着和他们的使命背道而驰的勾当。

为此一切,我们这一代应给你们的不仅是道歉,还有解释。可是这种解释你们会很难理解也难以接受,但我还是要大体上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我现在正亲眼目睹着你们将要赖以生存的可怕世界的形成,这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一切只是因为人类非但不能思过赎罪,而是变本加厉,一意孤行,对自身的贪婪、愚昧、刚愎自用以及一切平庸和邪念视而不见。两三千年以来的宗教已经告戒我们要检点一点,但是我们总是不能接受好言相劝。在二十世纪后半叶出现的种种现象,绝不是因为新的恶魔出世,而是因为人们的好斗、心胸狭窄、以自我为中心,脾气暴躁并且难以相处这些老生常谈的人的本性。而这些因为科技的存在而成倍地加害于你们。我们不是给你们留下遗产,而是 “ 贻害 ” 。在你们出生前你们就已经受了很长时间难以忍受的委屈。虽然难以启齿,但我还是不愿你们将我们这一代人认为是最坏的,最有破坏性的一代。

当然,你们不会理解问题的另一面,但确有问题的另一面。身处 20 世纪 80 年代的我们可以预见所有这一切,而集体的和个人的原因却耗费了我们改变这个世界和留给子孙后代一个可居住的星球的最好也是最后的时光。这些在你们看来也许不可思议,所以让我来告诉你们,其实哪怕再给我们(其实是你们)一点点希望,一点点机会,我们本可已为你们做些什么。

广岛事件以后,我们非常清楚,如果人类要生存,我们必须面对冲突做出选择,选择一个有创意的,有建设性的对话方式来解决人类不可调和的矛盾。和平不是个意外,不是战争中的间歇;和平是努力奋斗的果实,是创造性的活动,是社会工作艺术,更是人类生存的必须。要么学会和不同意见的人相处,要么大家一起同归于尽,核武器使我们别无选择。为了人类整体的延续,我们必须摈弃文化上根深蒂固的偏见和伪装。我们正在发现,比如,西方的技术至上不是人类谋生的唯一途径。而且,试图以某一种人类文明的模式解决人类社会的种种难题显然不对头。更何况这种模式本身还是摇摇欲坠,日末途穷。

我们也很清楚,人类已太长时间不把地球当回事了。在这个拥挤不堪的地球上,形势每况愈下,而且在急剧恶化。种种迹象表明,古老的地球已不再欢迎我们。要想空气适于呼吸,草木继续生长,人类在共生物种的伴随下生活兴旺繁荣,那么我们就必须而且尽快地学会与地球合作,顺应自然,尊重生态规律,成为世间万物荣辱与共的伙伴。这就意味着我们将不得不更少地依赖机械力量,而更多地依赖于人类与整个宇宙以及人们相互之间的和谐关系。

同时,我们也知道,人类文明虽然在技术上或美学上有很高的造诣,但极易受到自己垃圾的伤害。雅典,中世纪的欧洲以及伊里莎白大英帝国都毁于因街道污水横流而发的瘟疫。而我们的生化技术的破坏力远比偶然爆发的鼠疫要大的多。不无理由,我们害怕垃圾会把我们毒死,埋葬,变成我们的坟堆。

更为重要的是,尽管我们做了上述一切,我想我们还是知道,生命可贵,它是礼物,是奇迹,我们应为它庆幸并把它更加充实地传给我们的后代。尽管我们对它的认识不够及时,但我们明白,或好或歹,这个礼物在我们手里。

那么,我能告诉你们什么呢?我们这一代野蛮的智人(或者说现代狂人)正在忙着为现代智人(有着 6000 年经验可供鉴戒的智慧之人)书写墓志铭?人类前赴后继,历尽千难万险而追求到的美丽、智慧和尊严,将毁于仅仅一代人的无耻与疯狂?我不知道。

我当然希望不是。但事与愿违,我的希望似乎有背于某种期望。我希望我们这代人能够明辨是非,做出负责任的选择:共求生存代替兵刀相见,励精图治代替斩尽杀绝,生命代替死亡。但愿我知道结果,但只有你们才会知道真相。只有你们,我未曾谋面,未取名字的子孙们,有资格正确评价你们的父母,你们祖辈和他们亲手交给你们的这个世界以及留传给你们的生活。至于我,只希望知道我们是否能给你们继续生存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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