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分析面子与自尊的关系

社会心理学

文化心理研究

社会心理科学第２１卷总第８４期２００６年第２期总第２３０页

从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分析面子与自尊的关系

王轶楠

摘“面子”对于中国人的重要性就像是“自尊”之于西方人一样，本文通过从东西文化的差异深入分要：

析了面子与自尊间的联系与区别，认为涉及两者的心理过程是类似的，但是面子却又比自尊负载了更多社会学上的价值，因此，建议在未来的面子研究中，分别尝试从心理学与社会学两个层面加以入手，以期为相对滞后的面子研究注入新的活力。

关键词：面子自尊文化

面子（Ｆａｃｅ）———这个脸面是心理上的，而不是生理上的，它抽象，不可捉摸，但却是中国人调节社会交往的最细腻的标准，它触及到了中国人社会心理最微妙奇异之点［

］１

地位的象征（王轶楠、杨中芳，２００５）［

］４

。

将面子看作是个体的自我意象的一类定义开始于Ｇｏｆｆｍａｎ的经典论述，他认为面子是在某一特定的人际脉络中，个人由于他人对其作为之肯定，所获取的正面社会价值，也是个人对于自身所用的社会所赞许之属性的意象［

］５

。这就可以理解为什么

—文化———心理的海外学者可能研究中国社会——

在许多看法上不甚一致，但在面子对中国人心理与行为之重要性的问题上却相当一致［

］２

。与此类似，Ｂｒｏｗｎ

。面子源和Ｌｅｖｉｎｓｏｎ（１９７８）认为面子就是“每个人要求他人认可的公众自我心像，是一种需情绪投入，可以丢失、维持或增加，并且在交往中需要被时时留意的

［６］

东西”。此外如Ｌｉｍ（１９９４）认为面子指的是“一个

自于人们对积极自我评价的渴望，在西方心理学界有一个和它十分相似的概念：自尊。但是相对于“鼎盛的”自尊研究来说，面子研究才算刚刚起步，因此，为了能够更好更快地发展起来，面子研究需要从日久弥新的自尊研究中汲取精华，而在研究之初则有必要针对两者之间的关系进行深入的分析。之前也有学者针对两者之间的关系进行过思考，将面子看作是他人导向的自尊［

］３

人向他／她人所声讨的积极的公共意象”；［

］７

“在某种关系情境Ｔｉｎｇ－Ｔｏｏｍｅｙ（１９９８）将面子定义作

［８］中，个体所声讨的一种积极的社会自我意象。”

而陈之昭（１９８５）对面子的界定能够很好地总结此类定义，并且清楚地指出了与面子认知相关的心理过程、影响因素以及属性，他认为面子是在“在自我或自我涉入的对象所具有且为自我所重视的属性上，当事人认知到重要他人对该属性之评价后，所形成之具有且为自我所重视的属性上，当事人认知到重要他人对该属性之评价后，所形成之

［５］具有社会意义或人际意义的自我心像。”

，但是，笔者

认为两者的区别远非“内”与“外”这么清楚而简单，因此本文在针对两者的定义进行简要的回顾之后，将重点针对两者之间的联系与区别进行分析，进而从中为进一步的研究寻找思路。

１．面子的定义与分类

回顾已有的面子定义，大致可以将其分为两

将面子视作尊严或地位象征的一类定义如胡先缙（１９４４），她将中国人的面子观分为脸、面两类，

是个人透过可见的成就及夸耀而获致的声类，一类定义侧重面子的心理学意义，从而将其看“面子”

［９］

“脸”则是团体给予具有道德名誉者的尊重。作是个人心理内部的一种自我意象；另一类定义望，侧重面子的社会学价值，将其看作是一种尊严或

成中英（１９８６）也赞同胡先缙的脸面划分，并且认为１０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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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０］

伶，１９９６）。此外，Ｈｏ（１９７６）认为：“面子是个人基于［１３］

角色有关，它与人们感到的公共价值密切相关）。

他在社交网络中所占的地位、合宜的角色表现与被人接纳的行为操守，而从他人获得的尊重与恭敬；个人所获得的面子乃视个人及其关系密切者的生活举止与社会威望是否吻合而定；而在两个人交往的情况，面子可说是一种相互的服从、尊重

［１１］与恭敬，是双方都期望获得，同时准备回报的。”

总之，面子概念既涉及能力，又包括道德，既有主观判断，又有客观评价，它在本质上源于个体渴望对自我保持一个积极的自我意象或自我评价的需要。而Ｅａｒｌｅｙ（１９９７）为面子所下的定义可以更好地囊括前人的定义，并且更为清楚，更具有可操作性，他认为“面子是建立在内部的和外部的（对于个体的）判断基础之上的自我评价，这些判断与一个人是否做出与道德规范相吻合的行为以及在一个

［

特定的社会结构之中的地位有关”。

］１４

最后，周美玲（１９９４）对面子的认识可以很好地总结以上两类定义的取向，她认为面子既是一种心理建构，也是一种社会建构，既具有情境性也具有持久性，指的是个人所声称的、而且为他人所认

［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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