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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重庆农村金融服务的调研

罗婷婷　张　艺1

摘要：近年来，互联网金融的涌现为实现农村普惠金融提供了一种全新视角。本文在对重庆农村区域调研的基础上，实证分析了传统金融和互联网金融对农村普惠金融的效用，剖析了以便民服务点、手持移动终端为代表的基于互联网思维和技术的传统金融实践内核，由此探索农村普惠金融实现的路径。总的来看，传统金融应继续深耕农村金融服务，互联网金融应成为农村普惠金融生力军，二者合作互补的良性互动将助推实现农村普惠金融。

关键词：普惠金融；互联网金融；农村金融

一、农村普惠金融发展的新视角

联合国在2005国际小额信贷年提出了“普惠金融”（Financial Inclusion）概念，强调有效、全方位地为社会所有阶层和群体提供金融产品和服务，尤其关注容易被传统金融忽视的农村区域金融消费群体，为其提供平等的金融服务。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首次明确将发展普惠金融作

，进一为金融改革方向。2014年4月，国务院发布《关于金融服务“三农”发展的若干意见》

步将发展农村普惠金融摆到突出位置。研究普遍认为，以合理价格获得金融服务、金融机构可持续监督、金融领域形成竞争，是普惠金融的主要特征（焦瑾璞，2009）。实践中，可将金融服务覆盖面、可获得性以及福利影响作为普惠金融的衡量标准。

近年来，重庆地区农村金融服务取得长足发展，涉农信贷投放力度持续加大，金融服务组织体系不断完善，率先实现空白网点乡镇机构全覆盖、基础金融服务全覆盖。然而，农村地区空间障碍带来的信用信息采集困难以及相对高昂的业务成本，仍是现阶段传统金融服务发展的桎梏。相形之下，辖内涉农银行利用互联网对农村普惠金融的探索初见成效。如某机构创新支1 罗婷婷，法学硕士，中国银监会重庆监管局；张艺，中国银监会永川银监分局。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与所在单位无关。作者感谢匿名审稿人的评审意见，文责自负。

互联网视角下农村普惠金融实现路径研究总第36期农模式，丰富网上银行、微信银行、手机银行、第三方支付等功能，让偏远区县农民足不出户即可随时随地享受现代金融服务。至2014年4月末，该行电子银行交易替代率达76%，农村地区用户和交易金额占全行80%以上，为客户节约服务费用等开支近2亿元。

事实上，互联网作为一项技术，过去20多年一直影响着全球金融业。然而，美国等互联网广泛应用的国家并不存在所谓“互联网金融”概念。对此，美国前金融学会会长Frinklin Allen指出，互联网金融（Internet for Finance），实质是以技术作为必要支撑的“基于互联网思想的金融”（Allen，2001）。国内语境下的“互联网金融”包括了传统金融业利用互联网提供金融服务和互联网公司切入金融领域两个方面。但不管何种形式，其本质仍是一种金融形态，是互联网技术与思维与之相结合的金融。本文研究的互联网金融即传统金融利用互联网提供金融服务。

运用互联网技术和思想似乎可以为推进农村普惠金融开辟新的路径。比如，“大数据+平台”的行为分析模式，可促进解决农村区域因信息不对称、缺乏有效抵质押品带来的融资难题，弥补传统金融服务不足等。然而，互联网对农村普惠金融究竟能产生多大效用？其与传统金融的碰撞对实现农村普惠金融又有怎样的推动？对此，我们以重庆地区传统金融与互联网金融在农村区域的实践为例进行考察。

二、农村普惠金融实现路径的实证分析

（一）研究方法与模型构建

1. 研究方法

为便于定量评价，我们主要考察农村普惠金融服务供给和产出效率两个方面。首先，通过问卷调查等方式取得金融服务供给和需求满足度的综合评价，并以此为基础从不同维度选取多个与服务供给和产出相关联的一般性观测变量构造指标；其次，采用向后剔除回归分析法进行计算，获取对各供给产出效率的评价值；最后，比对各层次之间供给评价值与产出效率评价值，并分析原因。

2. 数据样本

2012年是我国农村金融服务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年，银监会出台对“金融服务进村入社区”、“阳光信贷”、“富民惠农金融创新”三大工程的指导意见，加快了建设农村金融的步伐；2013年正式提出“发展普惠金融”；2014年农村普惠金融成为关注重点。鉴于此，我们以2012年至2014年4月为考察期间，并根据数据可得性和重要性，选取重庆地区四家主要涉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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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1农村金融服务截面数据，按照金融服务“传统路径”与“互联网路径”“设施投入”与“设、

施产出”，分为两类、四维度的层次进行评价，并结合农村地区实际需求满足度情况进行分析。

3. 金融服务供给和需求满足的综合评价

样本分析显示，重庆农村金融服务在资金供给总量和供给方式方面取得了显著进步，农村金融覆盖程度有了大幅提高。截至2013年12月末，涉农贷款余额2179.31亿元，较2012年末增长近1倍，90%以上行政村布设了具有查询、转账、日常消费、小额现金存取等基本功能的新型便民机具。但对一项针对1400余户农户、700余家农村经济组织开展的综合问卷调查进行的分析显示，尽管金融服务水平有较大程度改善，但部分金融需求仍未得到充分满足。如，借款需求满足度达到90%以上的农户仅占23.6%,借款需求满足度在70%以下的农户则占58.5%；借款需求满足度达到90%以上的企业占24.6%，借款需求满足度在70%以下的企业占54.8%（见图1、2）。

2%

25%31%缺乏技术

资金不足

42%管理经验不足其他90%以上71%-90% 51%-70%50%及以下0 50 100 150 200

农村经济组织农户

图1：农业生产面临的主要问题　　　　　　　　　　　图2：农村金融需求满足度

4. 金融服务供给和产出效率评价

（1）选取指标

在既能符合经济发展规律和内在要求，又考虑数据可得性、农村金融供需实际等因素条件下，选择以反映金融设施投入及其应用程度的指标为自变量：

传统路径类：农村区域网点数量（x1）、便民服务点2数量（x2）、便民服务点交易金额（x3）、便民服务点交易笔数（x4）。

1 指农业发展银行重庆分行、农业银行重庆分行、邮储银行重庆分行、重庆农村商业银行。该四家行涉农贷款余额合计超过全市涉农贷款余额的三分之二，农村区域机构网点覆盖也极具代表性，是重庆农村金融服务的主力。

2 便民服务点是指银行通过布设自助金融服务终端，依托边远乡村小型超市等固定场所建成的便民金融自助服务点，可为农民提供存取款、自助缴费、补贴支取等基础金融服务。

互联网视角下农村普惠金融实现路径研究总第36期

互联网路径类：农村区域网银使用户数（x5）、农村区域网银交易金额（x6）、农村区域手机银行用户数（x7）、农村区域手机银行交易金额（x8）、农村区域手机银行交易笔数（x9）。

基于供给和需求的综合分析，资金不足仍是当前农业生产面临的主要问题，农村区域总体资金需求未能得到有效满足，同时考虑农村主要金融服务需求为贷款，存款增长是存款用于农村地区放贷的前提，故以反映农村金融服务规模的指标为因变量：农村区域存款增量（Y1）、农村区域贷款发放额（Y2）。

（2）建模与分析——基于Backward回归模型

①数据标准化

原因：消除原始数据不同量纲（单位）和数量级对分析的影响，解决数据可比性问题，保证结果可靠性，将原始数据进行z-score标准化处理。

原理：经过处理的数据符合标准正态分布，即均值为0，标准差为1，其转化函数为：x*=x µ

σ （1）

式中，μ为所有样本数据的均值，σ为所有样本数据的标准差。

②实践结果

Y=b0+b1x1+b2x2+b3x3+b4x4+b5x5+b6x6+b7x7+b8x8+b9x9 （2）表1和表2的回归模型结果表明，两个模型拟合效果均很好，模型显著，Y1和Y2也可被模型解释。

表1：模型一系数a

非标准化系数

模型

B

(常量)

Zscore(X1)

Zscore(X3)

Zscore(X7)

a. 因变量: Zscore(Y1)4.849E-150.5120.3550.266标准误差0.0000.0000.0000.0000.5120.3550.266试用版标准系数tSig.2.9966.5197.9149.8320.000c0.000c0.000c0.000c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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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模型二系数a

模型

(常量)

1Zscore(X1)

Zscore(X3)

Zscore(X7)

a. 因变量: Zscore(Y2)非标准化系数B1.297E-141.5330.6464.285标准误差0.0000.0000.0000.000标准系数试用版t3.813Sig.0.000c0.000c0.000c0.000c1.5330.6464.2856.7625.4016.127

综上所述，分别建立回归方程如下：

Y1=0.51x1+0.36x3+0.27x7+4.85×10-15

Y=1.53x1+0.65x3+4.29x7+1.3×10-14 2

（二）实证结果分析

1. 传统网点下沉显效果，但整体水平受制于覆盖效率

截至样本期末，农村区域网点总数3219个，比2012年初增加27个。一方面，网点下沉实现了农村金融服务均等化，提供了存款、结算等基础金融服务。如模型显示，农村区域网点数量每增加一个单位，存款增量增加0.51个单位，贷款发放额增加1.53个单位。事实上，样本期间存贷款的确呈现快速增长，截至2014年4月，农村区域存款余额5304.53亿元，较2012年初增长1495.97亿元，增幅39.28%；农村区域贷款发放额131.89亿元，较2012年初增长42.24亿元，增幅47.12%。由此可见，农村基础金融服务，特别是满足农村融资需求的服务，仍主要依赖传统网点。然而，受制于覆盖效率，传统网点对存款增长产出等的作用有限。

2. 便民服务点产出效率占有相当份额，且发展速度快

虽然与网点一样隶属于传统金融主体，但便民服务点呈现出与之不同的规模效益递增。截至2014年4月，农村区域便民服务点数量11494个，较2012年初增加8294个，增长259.19%；同期交易笔数较2012年初增加113.17万笔，增长390.02%；交易金额较2012年初增长344.53%。模型显示，便民服务点交易笔数每增加一个单位，存款将新增0.36个单位，贷款发放额将增加0.65个单位。由此可见，所有金融应用指标中，便民服务点发展速度最快，产出效率在整个农村金融服务中占有相当份额。因此，某种意义上，可以理解为这种金融服务

互联网视角下农村普惠金融实现路径研究总第36期形式与市场主体需求的契合度非常高。

3. 互联网金融供给水平极高，并可能继续保有技术效益递增

以手机银行为例，截至2014年4月，农村区域手机银行用户数285.93万户，较2012年初增加227.55万户，增幅389.77%；交易笔数494.42万笔，较2012年初增加441.01万笔，增长825.71%；交易金额495.52亿元，较2012年初增加432.71亿元，增幅688.92%。作用效率方面，农村区域手机银行用户数每增加一个单位，存款将增加0.27个单位，贷款发放额则增加4.29个单位，其综合产出效益最高。分析样本行互联网金融供给水平与其技术效应关系可以发现，二者存在很大程度的同一对应关系。

三、两条实现路径效益差异的原因分析

尽管证实了“传统”和“互联网”两个路径对推进农村普惠金融不同程度的贡献效益，但上述实证方法并未充分考虑农村区域金融消费者的差异化，因此，需结合重庆农村地区资金供求及客户结构的不同特点，深入发掘两个路径目前产生不同作用效果的原因。为此，我们对1400余户农户和700余家农村经济开展了问卷调查1，并对调查结果进行了分析。由于该项调查覆盖了重庆“一圈两翼”共计38个区县，涵盖农林牧渔养殖、食品加工业、小商品制造业等五类群体，因此能够客观、全面地反映农村金融供需现状，进而补充说明两个路径产生不同作用效果的原因。

（一）客户结构决定传统金融的供给主体作用

调查显示，年龄结构上，重庆农村区域40岁以上农户占55%；受教育程度方面，初中及以下农户占比47%。总体看来，农村区域金融消费者一半以上为中老年人，文化水平普遍偏低，习惯现金交易和面对面专业服务，十分依赖和信任传统网点。对他们而言，传统金融地位不可替代。另一方面，农村区域客户群体中受过一定程度教育的年轻人也不在少数，他们乐于接受新鲜事物，能够使用智能化移动通讯工具，是互联网技术在农村区域运用发展的潜在推动力量（见图3）。

1 问卷源自2013年重庆银监局重点研究课题之一（《城乡统筹下农村金融服务模式构建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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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0%30%20%10%0%

21-40岁

20岁以下41-50岁51岁以上高中初中及以下专科本科及以上

年龄

图3：农村金融消费者特征教育水平

（二）资金需求重心变化造就互联网金融发力空间

调查显示，目前农户贷款资金需求数额相对较小，农村经济组织资金需求普遍较大。例如，37.8%的农户希望获得5万元以下贷款资金，52.2%的经济组织希望获得50万元以上的贷款。贷款期限上，以中短期贷款为主。进一步分析发现，农村区域融资金额和期限需求重心正在发生变化。一是农业资金用途从季节性资金需求向技术革新、固定资产投资等趋势转变，单一客户资金需求规模不断扩大。而传统金融由于客户规模相对庞大，人力配置和制度管理未能及时跟进，难以充分摸清农村区域客户情况，为减少信息不对称带来的风险，或过分倚重抵押物，或简单采取降低单笔融资额度方式。二是随着近几年农业结构调整，农村资金需求从短期流动

，资金向中长期加速转变。如林果种植业、特殊养殖业，因资金投入大、生产周期长（3—5年）

贷款人希望改变“春贷秋还”的传统融资方式，适当延长贷款期限；同时，也希望能采取更加灵活、方便的还本付息方式。

这些变化加剧了传统金融供给与农村金融需求的不匹配程度，而借助以云计算、行为分析见长，以客户需求为宗旨的大数据挖掘技术，恰好可以打破这一局面。总体而言，传统金融在资金实力、风险控制体系等方面具备优势，可以较好地支持大额长期融资；互联网金融服务的实时性和个性化特质，则可在一定程度上契合农村区域短、小、散的资金需求。农村金融服务引入互联网思维和技术手段，加强传统金融与互联网金融的合作互补，将能更好地满足农村区域各具特色的资金需求，同时也将与传统金融形成竞争，刺激、加速传统金融调整服务和产品，以适应农村金融需求的新趋势。因此，传统金融与互联网金融的互动、合作与互补，可助力实

互联网视角下农村普惠金融实现路径研究总第36期现农村普惠金融（见图4、5）。

2万万及以上2-5万元5-50万元50-100万元100万元以上2万元及以上2-5万元5-50万元50-100万元

2-3年贷款金额单笔平均您期望贷款金额图4：贷款金额60%50%40%30%20%10%0%

1年及以下1-2年2-3年3年以上1年及以下1-2年3年以上

贷款期限平均

图5：贷款期限您期望的贷款期限

四、两条路径“合作互补”的实践方式

（一）“便民服务点”：开放思维做简捷网点

重庆农村地区实践推广的便民服务点，采用银行+居委会（村委会）合作模式，通过依托边远乡村小型超市布设自助金融服务终端等，提供基础金融服务。辖内某行自2010年在部分区县推出试点以来，发展情况良好，深受当地政府和农民欢迎。至2013年末，该行建成并投入使用693个便民服务点，覆盖32个区县、2081个行政村、610万人口，其中两翼地区占比达65.7%。100万元以上60%50%40%30%2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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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其成功原因，关键在于传统金融对互联网金融精神实质的吸收与借鉴。一是拥有开放思维。“小超市+自助服务终端”形式打破了主要通过传统网点延伸下沉铺开农村金融服务的固有模式（见图6），其风险通过“三方五层面”管理构架、设置交易限额、双项退出机制进行控制。绑定小超市与互联网利用社交网络进行交互营销、用户参与思路类似。便民服务点面积不过两三平方米，只需一台自助服务终端，一名稍加培训的村民，便可开张营业，且由网络专线连接，可随时提供服务；其一次性安装费约5万元，每年设备管理费、网络使用费和业务费合计约2万元，与物理网点相比，成本大大降低。二是尊重用户体验。经过多年实践，该行发现农民普遍习惯使用存折，且挂失率高，小额现金取款频繁，交电话费、缴电费等业务仍习惯到柜台办理。据此，该行打造的便民服务点自助服务终端，集合了银行卡和活期存折读卡功能，可提供支取支农惠农补贴、调剂小额现金、查询用户余额和交易明细、自助缴费、口头挂失、存折补登等服务。该终端人机对话界面清晰、友好、简便，农民凭借记卡和存折，输入密码确认后即可完成操作。

图6：便民服务点运行模式

这种运用开放思维做简捷网点的实践，打通了传统金融与互联网金融思维之间的脉络，使两者巧妙又和谐地融合在一起，不仅延伸了服务触角，弥补了农村物理网点空白，同时降低了金融服务成本，同时，也是对金融基础服务向“最后一公里”下沉延伸的积极探索。

（二）“360度客户识别体系”：交互采集做移动终端

辖内某银行在国内农村金融机构中率先推出基于手持移动智能终端的客户关系管理系统。

互联网视角下农村普惠金融实现路径研究总第36期该系统是传统金融利用互联网交互采集技术的有益尝试。一方面，该系统整合核心账务系统、柜面系统等多套系统，具有移动便捷、柜面前移优点，可为客户提供理财、贷款等丰富的金融产品，可有效弥补农村自助机具只能提供小额存取款、服务单一的缺点；另一方面，该系统超越了一般手机银行的服务范畴，利用移动终端信息采集功能，可建立360度客户识别体系，进而全方位收集整理分析客户图像、音频等多媒体资源及交易数据信息，可为贷前调查和贷款审查提供重要依据。目前，该行已经试点投放移动智能终端数量161台，覆盖了重庆30个远郊区县。

互联网精神内核远不止于此，挖掘数据信息，将电子商务行为数据转化为信用数据进行风险定价才是其精髓所在。从这个意义上讲，传统与互联网的合作互补大有发掘空间。试想，若能进一步将传统金融日常积累的海量客户交易数据作为平台，借助云计算等技术分析整理客户消费习惯及信用信息，即可掌握客户第一手信用状况，尤其有利于偏远地区贷款审查。当然，这些新尝试，难免存在潜在的问题和风险，需要在进行制度设计时予以充分考量。

五、发展农村普惠金融新路径的思路

（一）金融服务全覆盖是前提，传统网点下沉延伸是重点

金融服务覆盖面和可获得性是衡量普惠金融的关键标准。考虑到网点对农村地区金融消费者的特殊意义及自身覆盖速度现状，传统金融必须进一步发挥普惠金融主力作用，不断加大投入，优化县域金融机构网点布局。同时，大力培育和发展新型农村金融服务主体和便民服务点，并加速向中西部及经济落后地区延伸，充分发挥其对农村金融服务的规模效益作用，推动农村基础金融服务全覆盖。

（二）提升金融服务技术效率，客观对待业务创新

互联网金融极高的供给效率将大大改善农村地区支付结算和资金供给环境，其技术效率递增优势将为农村金融消费者提供更多丰富、实时、便捷和个性化的服务。作为新兴业态，互联网金融的发展和创新也伴随着疑虑，对此不宜简单否定，实践中可以三个标准进行考量。一是服务农村区域经济标准。任何创新都必须以提高农村金融服务能力和效率、更好服务当地经济为根本目的。二是有效风险控制标准，即是否建立了与风险状况和经营相适应的风险管理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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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系统。三是消费者权益保护标准，即是否针对农民维权意识弱、权益更易受到侵害情况，进一步完善了业务流程和规则、保护支付资金和个人信息安全。

（三）坚持两大原则，学习借鉴互联网技术和思维

大数据时代的来临，使金融生态悄然发生变化：从金融资源为王到以信息资源为王，从为自己树立影响力到满足客户现实需求。信息资源与客户需求重要性的急速提高，迫切需要传统金融做出回应。传统金融在网点、资金、经验、风险管理、专业性上拥有极大优势，而互联网金融在创造力、大数据及平台分析能力方面更胜一筹。两者是竞争对手，更是合作伙伴。彼此相互学习、优势互补的良性互动，将最大程度地扩展农村金融覆盖面、提高农村金融服务的可获得性，为农村金融消费者提供最大程度的实惠。

传统金融与互联网金融互动过程中必须坚持两个原则：第一，风险可控，创新要以有效的配套风险管理机制为保证；第二，用好优势，竞合要以充分挖掘已有资源，放大和强化自身核心优势为前提。这样，传统金融不仅可以利用互联网技术，大力发展农村手机银行、网上银行等业务，也可对接外部电商平台，或与互联网公司合作开发网络化产品。更为关键的是，吸纳、借鉴互联网思维对传统业务运作模式进行改造，包括：利用传统金融积累的行为数据，分析农村区域贷款额度、放款进度和回收期限；创新和推广专营机构、信贷工厂、便民服务点等为特定群体量身定制的便捷高效服务模式；依托现有网点，整合线上生活和线下交易，提升数据分析能力，发展在线农村金融服务。

（四）外部监管、司法干预和市场自律应形成合力，为农村普惠金融搭建安全网

普惠金融机构的可持续性发展，离不开监管、法律等制度支持。首先，监管应坚持风险底线，鉴于互联网金融对系统性风险影响的双重性，尤其应关注和防范系统性风险（张晓朴，2014）。其次，探索建立合理有效的监管体系，在鼓励与规范、培育与防险之间找到平衡点。新一届政府提出简政放权，要求把该放的权力放掉，把该管的事务管好，就是这个道理。这既考验监管者的智慧，也需要利益相关方积极参与。因此，搭建农村普惠金融安全网，不仅要加强与司法部门的协调合作，打击互联网金融违法犯罪，还要增强市场自律。

互联网视角下农村普惠金融实现路径研究总第36期参考文献：

1. 焦瑾璞，建设中国普惠金融体系，中国金融出版社，2009年。

2. 张晓朴，互联网金融监管的原则：探索新金融监管范式，金融监管研究，2014年第2期，6-17。

3. Franklin, A., M. James, and S. Philip, E- nance: An Introduction, Working Paper, The Wharton School of University of Penneylvania, 2001.

Abstract: In recent years, the emergence of Internet Finance provides a new path for Rural Inclusive Finance. Based on conducting a survey on Chongqing's rural nance,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roles of traditional nance and internet nance on rural inclusive nance, discusses the functions of traditional nance based on Convenience Service Stations and internet technologies like moveable terminals, and examines the new path to develop rural inclusive nance. In general, tradition nance should continue to be a main player of the rural nance, internet nance should join the rural nance as new force, and the cooperation and complementation of the two is helpful to realize the inclusive rural nance.

Key Words: Inclusive Finance; Internet Finance; Rural Finance

（责任编辑：关天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