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轻工业学院学报

社会科学版２００７．６

论陕西社火脸谱的艺术特色

Ｏｎｆａｃｉａｌｍａｋｅ－ｕｐｄｕｒｉｎｇ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ｆｅｓｔｉｖｉｔｉｅｓ

ｉｎＳｈａａｎｘｉＰｒｏｖｉｎｃｅ

□李

磊

（河南财经学院文化传播系，河南郑州４５０００２）

［摘要］陕西社火脸谱是我国民间艺术的一朵奇葩，其造型、色彩及绘

制工艺独具地方特色。社火脸谱具有鲜明的艺术特色：造型奇特，大胆夸张，注重形神兼备；装饰纹样种类繁多，形象鲜明；色彩浓烈，古朴稳重，表现力强；自然质朴，随意遣性。

［关键词］社火脸谱；造型；色彩；艺术特色［中图分类号］Ｊ５２８．３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９－３７２９（２００７）０６－００３６－０２

形脸谱、梭形脸谱、长把脸谱、特殊形脸谱和雕刻

脸谱等。社火脸谱的谱式很多，如对脸、破脸、碎脸、悬脸、转脸、定脸等，最常见的是对称形和旋转形两种。对称形脸谱就是左右形状与色彩都呈对称分布，以五官为准，装饰以各色图案，很像先秦青铜纹样；旋转形脸谱则放弃五官中线，向左或向右成一条斜线，并装饰以盘旋游走的纹饰，有很强的运动感。脸谱的谱式虽然有一些不能改动的规程，但也有许多随意性，人们可以按照个人的经验和对角色的理解去发挥与创造，这也是脸谱艺术丰富复杂、变幻莫测的原因。中国人自

天庭”、“地古就在一张脸的整体结构中，赋予了“

阁”、“四方”、“五位”等天地和无边无际的观念，艺术也由此很自然地获得了更为广阔的表现空间。人们在绘制脸谱时，会将天地万物巧妙地安插于一张脸上，将一出戏和多篇故事呈现于一张脸上，所以说社火脸谱艺术并非是对一张脸的装扮，而是对万物的抽象陈述，也是民间时间和空间观念的一种集中体现。

（１）直接绘制在人物脸上的脸谱。社火表演

一、陕西社火脸谱的起源

社火，是我国古代人民在祭祀或节日迎神集会上所表演的一种民间传统集体游艺活动，起源于隋唐年间，起初被称为“射虎”，取其以正压邪、人畜平安之意。在陕西省宝鸡、凤翔等地，至今仍保留着在春节期间举行社火表演的古老习俗。社火脸谱是随着社火表演的产生而产生的，它满足了广大群众审美和娱乐的需要。从社火脸谱的早期形式来看，其目的是驱邪纳福，具有一种巫术性的功利意义。社火表演者在表演时，穿着古代服装骑马结队游行，脸上化妆的各种艺术形式被称作“社火脸谱”。

二、陕西社火脸谱的分类、绘制形式和题材内容

在陕西凤翔地区，社火脸谱分为圆形脸谱、方

艺 术 设 计 评 论 与 鉴 赏

ＡＲＴＨＯＲＩＺＯＮＳｕｍＮｏ．７

是一种哑巴戏，在整个社火的表演程序中，化妆是神圣而关键的一步，而脸谱更是社火艺术形式的标志和内容的陈述。社火队成员在化妆前都是些随便说笑、打闹，无拘无束的耿直汉子，但是脸谱纹样画上后，言行举止必须十分得体，他们已经与自己所扮的“神圣”合而为一。社火脸谱通过化妆去陈述角色，去暗示角色的姓名、身份、本领、特殊相貌、特异功能、特殊经历、专用兵器以及特指符号和图符，使人能够识别他并联想与其相关的故事。比如包公额头的日月表示他能“昼断阳，夜断阴”；关公眉下的七星痣，是神圣的象征。此外，还有在脸谱上画有“心”、“肝”、“肺”、“金”、“木”、“水”、“火”、“土”等图案的。

（２）画在马勺上的社火脸谱。马勺是舀水的生活用具，过去在宝鸡的农家中常常看到这种木质马勺，上面绘制脸谱，作为避邪驱怪的吉祥物品。这里是用马勺当作绘画的“纸”，以社火表演内容为主的脸谱构图，进行勾画、涂色，注重眉、眼、嘴的装饰，从人物的性格和容貌特征出发，以夸张的手法描画五官和肤色，进而突出表现各类人物的本质；强调色彩对比，刚强而豪放，具有强烈的象征性。马勺的木质大多选用桃木或者柳木，民间认为这两种木头本身就有避邪的作用。

（３）绘制在土麻纸上的社火脸谱。这是一些

石绿、民间老艺人珍藏的家传脸谱册，是用朱镖、

章丹以及墨色绘制而成的。这些脸谱纹样中，有的脸谱呈长方形，是为了在化妆临摹的时候能看清楚脸面两侧的纹样；有的脸谱只画出半边纹样，因为脸部纹样都是两边对称的，出于实用目的，脸谱不需要画得完整；有的脸谱只用墨色或在墨色中间用少许银色装饰，这种脸谱线条粗犷，是民间艺人信手画成的。

（１）民间神话传说人物题材。以古代民间传说和神话人物为蓝本，塑造神农氏、燧人氏、伏

（２）著名历史羲氏、轩辕黄帝、苍颉等神话人物。

人物题材。此类人物有名有姓，有历史故事，有具体事例，但经过艺术加工更趋于形象化、典型化，如唐僧师徒、三国刘关张等人物。（３）动物题

（４）植物题材。如材。如夔龙、应龙、金蟾等动物。

野苗等。

三、陕西社火脸谱的艺术特色

谱设计，运用夸张变形、象征等艺术手法来表现

形象的精神气质和神情风貌，使人物的身份、性格一目了然。陕西社火脸谱也有自己的结构特色，在人物脸部构图中布局丰富、饱满、对称，对于眼睛、眉毛、额头、嘴巴、鼻子、腮部都逐一刻画，并着重额头、鼻子和嘴巴的造型。社火脸谱额头上的图案是脸谱造型中的重要部分，象征着角色的地位、身份，以及动物、神灵、人等属类，有的还用象征性图案，如在轩辕黄帝的额头上画白云托日，寓意他的功德无量；在方腊的额头上画蜡烛图案，寓意他光明正大；在庙脊仙、灵官、闻太师、杨戬等象征法力的人物形象的额头上画上天眼，寓意其法力无边；在太上老君、庞统、通天教主等额头上画八卦太极图或七星、九星，象征其是道家人物。由于社火演员表演的时候勿需开口演唱，因此在描绘嘴部时可以根据不同对象予以任意夸张变形，如蚩尤、夔、龙须虎等形象的嘴形画到耳际边。有的社火脸谱为加强表现对象的狰狞

眉骨和下颏两侧，粘上用凶猛，在扮相者的额头、

纸糊着的半个鸡蛋壳，再在蛋壳上施彩勾画。

陕西社火脸谱在化妆造型上还有一种与其他戏剧脸谱不同的方法，就是用鸡蛋壳在人物脸上粘出疙瘩和角。这种方法是把新鲜的鸡蛋打破，倒出蛋黄和蛋清，用弯剪刀按演员脸部要粘贴部分的凹凸情况剪好，用白麻纸和浆糊，将鸡蛋壳粘在眉弓、额头、两颊、下巴等地方。一般粘５个鸡蛋壳，一个人脸上最多可以粘９个蛋壳，粘好以后再施彩描绘，这样就让扮妆的人脸上长出许多疙瘩和角，使其面部更加狰狞威猛。这种头上长角的立体脸谱，更趋于面具化，使社火脸谱人物形象表现得更加形神兼备。

陕西社火脸谱在结构上有自己的特点，额头上的纹样除了常用的彩云条图案之外，有的还画一些象征性图案，如在老子额头上画太极图、轩辕黄帝额头上画太阳、包公额头上画月亮等。社火脸谱对鼻子的化妆极为讲究，不同于其他戏剧脸谱形象，其常用花纹有云纹、佛手纹、羽毛纹、回雷纹、梅花纹、火苗纹、金钱纹、瓦片纹、星点纹、梳子纹等，画过之后还要用大红金粘贴（现已用金粉来画），使人物形象更威风。社火脸谱对腮部

水藻、缠的刻画并没有统一的程式，有的画蝙蝠、

枝、云形、兰草、火苗、梅花、菊花、瓦片、水波、套圆等，画过之后还要用大红金粘贴（现在用金粉来画），使人物形象更丰满。

陕西社火脸谱人物众多，古朴无华，开脸严

（下转第４１页）

陕西社火脸谱的造型特点，首先表现在它的大胆夸张。民间艺人根据人物的不同性格进行脸

设 计 思 想 与 艺 术 理 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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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图２的青蛙设计整体上采用了仿生学的设计思想，同时将完全形作了残缺处理，将整个中心镂空，可看做青蛙嘴部的扩大化，达到了夸张造型的效果，憨态可掬，让人忍俊不禁，使消费者在无形中接受了青蛙卡通造型的不完全形语义。图３的设计以认知心理学为思想基础，其焦点是将圆形做了切割处理，与手把形成对比，从而凸现它的不完整性，当使用者第一次看到该产品的时候，就会思考为什么会有这个缺省，并从心理上对它做主观上的补充。这正是设计师的设计目的，从中也可以看出设计师对不完全形语义的娴熟运用，很值得我们借鉴。

四、结语

不完全形语义在产品设计上的应用越来越受到设计师和生产厂家的青睐，其可认知性和不确定性更让消费者情有独钟。但我们关注的不仅是形本身的不完全性，不仅是单纯的形式上，我们更重视将构建的不完全形融入产的“形”

品的总体思维进程中，寻求创建新的产品设计思维模式，以指引并促进现代产品设计中的不完全形语义的进一步体系化、规则化。

［参

［１］［２］［３］

社，２００２．

考文献］

李彬彬．设计心理学［Ｍ］．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陈颙，陈凌．分形几何学［Ｍ］．北京：地震出版社，２００５．

—从产品策划［美］沃格尔．创造突破性产品——

到项目定案的创新［Ｍ］．潘龙，辛向阳译．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２００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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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宗明，黄新华．符号学导论［Ｍ］．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４．

戴端．产品设计方法学［Ｍ］．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２００５．

黄厚石，孙海燕．设计原理［Ｍ］．南京：东南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５．

［作者简介］曹阳（１９６３—），男，河南省郑州市人，郑州

轻工业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工业设计方法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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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第３７页）

谨，用色非常讲究。社火脸谱的色彩大多是鲜明的原色，画脸谱的主色常用红色（银朱）、黄色（石黄）、白色（铅粉）、绿色（石绿）、黑色（油烟炱）、金色（大红金）、蓝色、粉红色等颜料，此外还用青、紫、赭石、褐色、银色作为衬色。这些颜色大多是矿物颜料，再用４０％的蜂蜜、３０％的鸡蛋清和冰糖水等进行调配而成。按不同的人物形象进行绘制用色，艺人们编了一整套用色的口诀：红色忠义白为奸，黑为刚直青勇敢，黄色猛烈草莽蓝，绿是豪侠粉老年，金银二色色泽亮，专画妖魔鬼神判（官）。民间艺人利用图案、线条的间隔和穿插，将这些色彩巧妙地组合、分布，构成一张张既色彩对比强烈又和谐统一、既简洁稳重而又具有强烈视觉冲击力的社火脸谱形象。

陕西社火脸谱在绘制过程中逐渐形成一定的程式，其造型和纹样绘制基本上保持了一种程式化倾向，表现出符号化的语言特点；在脸谱造型、装饰纹样的选择上，表现得随意自然，没有经过刻意雕琢，众多社火脸谱形象都是即兴创造、随意变化，往往是同一个人物却有不同风格和不同的造型。陕西社火脸谱这一传统的艺术形式，具有早期艺术所特有的朴素造型和规范，在造型

构图、色彩使用和章法布局上都有自己的风格特征。民间艺人在进行脸谱艺术创作的时候，没有狭隘的功利意识的羁绊，没有理性教条的束缚，艺术创作形式无拘无束，充满幻想。他们不以单纯模拟事物表象为目的，而是把精神意念的自由表达作为自己的创作原则。巧妙的联想、形式的相互渗透和自由的创作空间，构成了陕西社火脸谱鲜明的艺术特色。

［参

［１］［２］［３］［４］［５］

联书店，２００４．

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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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莉娜．民间色彩的“现代”特征［Ｊ］．装饰，

２００３（８）：６６．

薛效成．民间艺术———精神与生产活动的符号［Ｊ］．装饰，２００５（３）：６４．

［作者简介］李磊（１９７３—），女，河南省郑州市人，河南财经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艺术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