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火，自１１６０年起上升为国际交易会，原

因是多方面的。其一，它们地处西方贸易最活跃地区（佛兰德地区、法兰西王国、

莱茵河沿岸国家、意大利的北部和中部）的交会点上。其二，当时的社会匪盗成

灾、商路凶险，

而香槟伯爵和法国国王为了自己税收上的利益，

对商人的活动采取了多种保护措施。

还有，这些交易会开办的时间

很长　：６个交易会衔接在一起，差不多占满了整整一年；而且分散在４个城市：拉尼、奥布河畔巴尔、普罗万（夏冬两季）和特鲁瓦（夏冬两季）。这使香槟几乎成了一个常年不散的大集市。其三，由意大利银行家开创的“现代”金融业参与了交易活动，交易的很大一部分不再以货币结算，而是借助了交易书、合同等手写文件的形式。

贸易集市一般都在城门口。除了空地上随处皆可成市的露天集市，还有设在大厅里的室内集市，一些漂亮的集贸大厅至今保存完好，在今比利时西北部的伊普尔和布鲁日都有，距今最近的（１５世纪）在根特。室内集市是为遮蔽不能受潮的商品而设，比如谷物、食盐、染料、明矾、皮革等。尤其是娇贵的呢绒，那是根特、里尔、圣康坦和鲁昂的骄傲。

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１２３７年，早就垂涎香槟省税收的勃艮第公爵在索恩河畔的沙隆创办了大交易会，这地方正位于南北商贸轴心，占尽地利。到了１２８０年，沙隆交易会已足以与香槟交易会分庭抗礼，加上其他诸多原因，后者不久便走向衰落。花费巨大的罗马教廷就职仪式在阿维尼翁举办，也给沙隆带来好处。大约１３２１年，沙隆交易会又“继承”了香槟省交易会的呢绒市场，更是锦上添花。可惜没过多久，由于与阿马尼亚克人的纷争，勃艮第交易会风光不再。勃艮第人的倒运却让里昂人得了福，里昂的交易会借机壮大起来。

应该说，中世纪末的经济发展是兴旺的，它已经预兆了文艺复兴时期的来临。■

从一个农户的门口望进去，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正在壁炉前烤火。前景中，一个衣着更加开放的女人一边也烤着火，一边正跟一个小动物——狗或是猫——聊天。屋外是一派银妆素裹……

彩色装饰艺术一开始还达不到这个水平。在中世纪初期，这些艺术家做得最多的，不过是在僧侣们抄写的羊皮卷经文中，以彩饰的方式把每个章节的开头强调出来。彩色字母装饰，就是把章节起首的字母设计为大写花体的大号字母，镀上五彩的金属色，让它们鲜艳夺目，使章节的开头从密密麻麻的大段文字中跳出来，便于读者分辨。

大约从６世纪或７世纪起，一些彩饰福音书抄本成为由修道院收藏的珍宝。珍藏在都柏林圣三一学院的《凯尔斯书》就是世界最著名的这类手稿之一。这个９世纪的抄本以它绚丽的风格，让人想到２０世纪初流行的装饰艺术“现代式样”。

怀揣着礼拜仪式不可或缺的读本——彩饰福音书，传教士们踏上征服灵魂之旅。一伺政治气候和宗教气候适宜，它们便在欧洲大陆传播开来。加洛林王朝时期，这种在封面的象牙板或木板上烫金烫银的彩饰抄本首先是满足修道院和教会的需求，即他们每天都用得着的弥撒经本、圣歌诗集、赞美诗和福音书。在经济繁荣的圣路易统治时期，彩色装饰艺术开始非宗教化，大学生读的亚里士多德著作已有适度的彩饰。面向贵族订购者的精装本则更加豪华，其造作、奢糜的色彩，尤其是对天青色的使用，让人猜想可能是为投出资人之所好，而马可 波罗刚从中国回来不久，出资人是否又是受了他的影响呢？

彩饰抄本从征服灵魂的工具，逐渐过渡到奢侈品的地位。从１４世纪中叶起，法王夏尔五世书房里的这类彩饰本已逾千册。与古籍善本和希腊、罗马的论著一起摆在书柜里的，还有当代诗歌和传奇故事的集子。

彩饰艺术把隐没于严肃思考之中的字母提出来，在形式上大做文章。如果说，章节起首字母的彩饰还是为了方便阅读，那么越来越精美的细密画（一种精细刻画

2005.06 WORLD VISION一个中世纪农庄的冬天（贝里公爵祈祷书插画，著名细密

画画师尼德兰林堡兄弟作于１４１６年）

用彩色字母和小彩画装饰宗教抄本的彩色装饰艺术从６世纪就有了。起初是为方便阅读的彩饰本，后来演变为奢侈品。它预告了文艺复兴的到来。

Feature专题中世纪的城市

的小型绘画，主要用于书籍的插图及封面和扉页上的装饰图案——译者注）插图简直就是先声夺人了。难怪许多后人猜测，这是为了迁就当时社会为数不少的文盲。不管怎么说，确有更多的插画不断出现在抄本中，与文字一争高下：一个美人儿正用绞车帮助情人攀进自己的房间——什么样的语汇能敌得过《玛拿西祷言》中这引人入胜的插画呢？

彩饰画师逐渐混同于绘制整页小幅插画的艺术家。后来佛罗伦萨画派和锡耶纳画派的所有创造，都出现在巴黎和卢瓦尔河畔的各种彩饰抄本中，反映了整个绘画艺术的最新进步。如果说巴黎的装饰画师让 皮塞勒是对杜乔（中世纪意大利画家，锡耶纳画派创始人）有所借鉴，那么贝里公爵（１３４０～１４１６，曾任国王派驻奥弗涅等地总督，一生赞助艺术，不惜重金收藏珍品）祈祷书中的那些插图呢？我们从中不是已经

上：富瓦伯爵加斯东 菲布斯著名的《狩猎书》的一页（１４０７年）

下：安茹公爵勒内一世传奇故事抄本的一页，彩饰艺术的喧宾夺主由此可见一斑。

中世纪社会的发展在４个世纪中经历了盛败兴衰的交替。战争（以“百年战争”打头）、饥荒和鼠疫造成普遍的或地区性的迁徙，那是些很低迷的时期。令人绝望的鼠疫在欧洲造成大量死亡。虽说灾害不会同时侵袭所有地方，但在１３５０年到１４５０年这漫长的１００年间，在今天法国的这片土地上，累计只有１１年是完全没有灾害的。主要的突发灾害发生在１３６０～１３６２年、１３６９年、１３７４～１３７５年、１３９９～１４０２年。据记载，在这些年当中，今天法国的这片土地上人口骤减：１３５０年的人口大约在１７００万～２０００万，一个世纪以后只剩了６００万～８００万。被灾害洗劫后的村庄空无一人。

一些地方在天灾人祸过后变得死气沉沉。据《诺曼底编年史》记载，诺曼底的科地区除了饥荒和鼠疫，还被英国人蹂躏多次，“几乎已无人居住”；“人们就像逃火灾一样，纷纷从陆上和海上逃命”。

人口的变化反映了那个时期灾害的程度。北方城市兰斯的人口变化很有说服力：１３１５年那里大约有２万居民，１３２８年还有１．６万～１．８万，到１５世纪中叶只剩下不足１万。巴黎也是如此，这个人口最稠密的基督教城市在１３３０年还有２０万居民甚至更多，但是到了１３４８年，鼠疫成灾。起初还没有太大的损失，可是在１３４９年的短短两个月期间，这可怕的瘟疫就把数万巴黎人从活人的名单上勾去。

６０年后，新一轮鼠疫卷土重来：１４１０～１４２３年间，由于居民的大量死亡和仓惶迁徙，人口再次大幅度下降。１４３０年，人口下降了一半。这一时期，巴黎的西岱岛上有１／３的屋宅人去楼空。里尔、里昂、图卢兹也是如此，１／３的房屋成了无主房。这成为一种普遍现象。

所幸在多灾多难的日子以后，也有兴盛的时期。从灾后起，直到１３世纪初，欧洲人口都在迅速回升。从１４６０年起的１５世纪也保持了这个势头。诺曼底一个叫博斯的小村庄，１４４５年前后只有２２户人家享有放牧权，５０年后增加到１０２户。这一大幅度增长是由于和平的环境和食物的丰足带来自然繁殖力的回升，也部分地由于外迁移民减少而外来移民增多。一个靠近桑斯的小村庄塞波１４４０年前后还既没有本堂神甫，也没有堂区教民；到了１４９０年，那里有了布列塔尼、里摩日和图尔迁来的８０户人家。１５世纪下半叶，波尔多附近也有６００来户圣东基人、普瓦图人、里

看到文艺复兴时期一些绘画风格的先兆了吗？

过去，装饰画较多反映的是天堂和地狱里的景

象。随着掌握了各种不同的绘画技巧，画师们在作品中加进了更多的社会真实，已能从家居陈设和人物服饰等细节再现中世纪的气氛了。从意大利１５世纪的文艺复兴运动开始，彩饰字母细密画经常引得人们去猜测，画中描绘的人物或情景像是什么地方的事。当大画家富凯表现圣经故事的一个场面时，就画了一座非常真实的城市，有木筋墙、钟楼、城堡，还有蜿蜒流过小山谷的河流。

后来，彩饰艺术的发展史日益与绘画的历史相混淆，各种抄本中的装饰画就像是被缩小了放进书中的大师画作。中世纪正是这样一个时代：印刷术的发展改变了书籍的地位；装饰画脱离了文字，赢得了表现自己的机会。■

WORLD VISION 200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