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均介绍(作家王鼎钧)(2)
时间:2025-0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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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善于把人放在历史风云激荡的漩涡里加以表现。在《碎琉璃》的创作中,作家明确表示“以怀旧的口吻,敲时代的钟鼓。把个人放在时代观点下使其小中见大,更把往日投入现代感中浸润,使其旧命维新!”同样是写初恋,王鼎均把儿女情长放在风云变幻的时代大背景中写,融入了更多的社会内涵,显得壮阔而深邃。在《红头绳中》,“我”忽然爱上了校长的女儿“红头绳儿”,因为日军飞机空袭,和校长女儿在防空坑里相遇,“我们的脸都红得历害,我有许多话要告诉她,说不出来”,决定写一封信,当面交给她,结果“警报解除,她走了,我还在坑里打腹稿儿”。应当指出,作家在展现和刻画人物心里方面是卓越,或写动作或绘情态,或者干脆就是心灵的独白,往往能展现一种含而不露,言近旨远的境界来。在“红头绳儿”和校长要离开之际,我终于挤到正在看钟的她身后,“取出信,捏在手里,紧张得发晕”。作者接下来用了一个电影蒙太奇的组接手法:“我差一点晕倒。她也差一点晕倒。”“我”的晕是因为心理过度紧张,“她”的晕是飞机来空袭了。空袭过后,一切恢复了平静。多年后,又遇校长,才知道“红头绳儿”在那次空袭中失踪了,最后推测,校长女儿被扣在钟下,埋了。最后,写到做梦挖那口钟,“下面空荡荡的,我当初写给红头绳儿的那封信摆在那儿,照老样子叠好,似乎没有打开过。”这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结尾,表达了作家美好的心愿,也阐明国家命运与个人命运的微妙关系。这种把恋情放在战争的炮火中加以展现,颇有一种相互激荡、相互生成的混合美,你分不清作家是在写爱的感情还是写恨的感情,是写初恋还是写抗战,是写国家还是写个人,两者水乳交融,血肉不分。这种表现手法已经超出了“以小见大”传统樊篱。
三是反思传统的哲理美。王鼎均早年接爱私熟教育,爱传统文化影响很深,随后丰富的人生阅历,培养了他善于观察人生悲剧的眼和不断思考人的意义的脑。王鼎均说:要从历史“水成岩的皱折思想见千百年的惊涛拍岸”,“用异乡的眼,故乡的心”来审视和表现一切。楼肇明分析说,“用异乡的眼”来审视“故乡的心”,对于“故乡的心”的民族文化性格,对于中国现代散文“内文本”的迁徙、变异,无疑是至关重要的一步。由于硬性切断了祖国大陆的血脉联系,作家对于“失去的一切”奶着无限地爱恋和怀念,而异邦文化的濡染,使得他有了相互比较的优势,这里,回过头去再看传统,无不生出“远近音低各不同”的心得与感慨来。《一方阳光》中,作家着意描绘了母子两人在不同轨道上滑行的心理轨迹,儿子大了,不能始终陪伴母亲,于是就有了“母亲放了手凝视我:‘只要你争气,成器,即使在外面忘了我,我也也不怪你’的境界来,我们不能不为凭空善翻新意的手法叫绝。《哭屋》中“二先生因为未及“进士第”,活着哭,上吊自尽后做鬼还哭,书房也历经战火,化为废墟,当听到熟悉的唐诗,哭声又起的传奇故事,这个“聊斋式”的故事反映了一个读书人的灵魂被时代套上锁枷极难摆脱的哲理。王鼎均的不少散文都写到了惩罚和毁灭的主题,描绘了传统文化、传统心理在裂变蜕化时的压力和痛苦虽然令人悲哀和无奈,却无疑是从旧的向新的进化的必由之路。《疯爷爷》中的疯爷,《最后一首诗》中的卜卦人,都因为时代的更替,表现出一种异于常人的姿态来,委婉地表达了内心的反抗和留恋。在这种人生的透视和历史的显影中,无不蕴含着王鼎均的理性思考。
三、兼容并包的艺术手法
创作之道,我向往于兼容并包的弹性,认为非如此不足以超越僵化与窄化。
──余光中
王鼎均是当代散文界勇破陈规的改革家,更是勤勤恳恳的实践家。五十多年的创作生涯,50多种作品文集,使他在散文这一包孕极广的体裁领域,纵横驰骋,游刃有余,杂文、小品、叙事散文、抒情散文、散文诗等都留下了他开创性的足迹。首先,结构与文调有一种大开大阖的气势。现代散文家李广田说过:“好的散文,它的本质是散的,但也须有诗的圆满,也具有小说的严密,紧凑如建筑。”王鼎均散文的结构看似随意,实为以意为脉,笔随情转的,为了更好地表情达意,作者常常是多管齐下,繁弦合鸣,有时像歌咏,一唱三叹,杂沓往复;有时像小说,精雕细琢,简劲有力;有时像诗章,意象绵密,快速跳荡。运笔如行云流水,姿态横生,时而空灵,时而平实,时而拙朴古雅,时而诙谐俚俗,平易自然而又奇纵变化,不可捉摸。读王鼎均的散文,如坐过山车,在作家用语言铺设的轨道上高速滑动,上下翻转,有一种险与美并存的刺激和快感,让人在不期而遇的险峻面前击节叹赏。其次重视象征手法的运用。作家非常善于用动植物来表情达意,在文章中经常出现:树、高楼、蝉、钟、鸽子、牛、河流、古城等意象,有时是实指,更多是运用了“香草美人”式的象征手法,意中有象,象中有意,和谐而统一。正像作家楼肇明分析的那 …… 此处隐藏:1367字,全部文档内容请下载后查看。喜欢就下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