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九一八事变以后蒋介石进行国防动员所面临的困境探析 摘要：九一八事变时，蒋介石已集党政军大权于一身，惟正值内忧外患，举步维 艰。倘若进行国防动员，中共会趁机夺取政权。当时蒋介石得不到东北军的同 意无法派中央军驰援东北，造成国民党内部意见不一，无法形成统一对外， 出现各地军阀阳奉阴违的现象。出兵在东北展开大战，刺激了日本提前全面 侵华。

关键词：九一八事变、蒋介石、国防动员、中日关系

一、中共趁机夺取政权

中共潜在着一股不可遏制的发展势头。蒋介石并不怕那些军阀实力派，几年间无数次的较量，各路实力人物、英雄好汉都无一例外地栽在了他的手下，但唯有中共始终是他平起平坐的一个对手。他对各军阀远交近攻、重金收买的手段曾屡试不爽，但在中共面前却根本无法奏效。他认定“外寇不足虑，内匪实为心腹之患”，因此，必须“先清内匪再言抗日。

九 一八事变前的两个月，他曾公开宣称：“中国亡于帝国主义，我们还能当亡国奴，尚可苟延残喘。若亡于共产党，则纵为奴隶，亦不可得。”国内各军阀实力派此起彼伏的反蒋倒蒋尚未平息，国军对中共的几次“围剿”也出乎他预料地屡屡惨败，而日本人又借机在北方连连发难。使得中国人心中对日本人仇恨和对他退缩的愤怒终于不可遏制地爆发出来。中国大地上一浪高过一浪的反蒋抗日怒潮使他感到了统治地位的震颤，感到了一种过去所未曾经历过的危机，也多少冲击了他早已埋藏在心里的战略步骤。

以他本意，各军阀平定、国民党军政大权独揽后，下一个要征讨、剿灭的，便是他一直认为最妨碍独裁大业的心腹之患，中共和红军。前四次较量，他都大败而归。正当他为第五次“围剿”头几个回合得手而洋洋得意时，日本人却又在华北发难。江北半壁河山的危机，引起了全国各界排山倒海般的抗议狂潮。所以当蒋介石发动国防动员时，中共趁机夺取政权，导致在内忧外患中举步维艰。 ②①

二、各地军阀阳奉阴违

当时国内只是形式上统一，实际上各地军阀林立。蒋介石能控制的兵力只有中央军，即黄埔军校的子弟兵。开始于1930年的中原大战结束时，蒋介石还只是军方领袖，而不是党的领袖。在之前的党内斗争中，蒋介石能胜利地挤走汪精卫，就是因为拉到了老资格的胡汉民和他合作。

胡汉民主党务，蒋介石主军事，这是当时南京方面的政治格局。中原大战胜利，蒋介石

野心膨胀，想成为政治领袖，因此旧事重提，呼应舆论界召开国民大会以定国是的诉求。 蒋介石知道，如果在国民党内进行正常的党内斗争，他并无胜算。而胡汉民则认为，此时虽然战争取得阶段性胜利，但军阀势力仍在，全国并未安定，国民革命仍在军政阶段，不宜直接跳进宪政阶段。

南方形势不稳，北方的冯系旧部自然也不安生。可见当时国内的政治、军事形势极为复杂，各派系之间的分化重组时时刻刻都在进行，谁都怕被别人消灭，都希望能在混战中扩大地盘，增强实力。其中，蒋介石和张学良的联盟是各方的矛头所向，南方倒蒋，北方倒张，相互呼应。蒋介石需要张学良在华北保持强大的军事压力，弹压韩复榘、阎锡山，迫使其不敢乱动，才能腾出来手来逐一扫除南方各派系军阀。攘外必先安内，统一方能御侮。③ 维护国家安全利益是国防的根本职能，所以消灭军阀，谋求国内统一，整军经武的迫切要求会使得蒋介石进行国防动员进入困境。

三、日本提前全面侵华

国防动员与军事战略具有密切关系，当时驻在东北的日军虽然人数不多，但参与策划和指挥九一八事变的日军核心人物是本庄繁中将，他曾长期担任张作霖的顾问，并在第一和第二，两次直奉战争中都参与了参谋工作，并且充当张作霖与日本之间的联络人。

日本首相曾宣称：惟欲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满蒙。④在第一次直奉战争失败后，张作霖在准备第二次直奉战争时，就曾派本庄繁征求日本方面的意见，希望得到日本的支持。所以，日军将领对东北奉军的底细十分清楚，包括驻防分布、战斗力、装备等情况，都一清二楚。况且日本本土的战争动员能力要比中国高的多，一旦在东北大打，日本本土的军队和补给通过朝鲜半岛迅速进入东北不成任何问题。

日本毕竟是个工业、军事上的强国，武器装备先进，作战思想领先。武装力量是国家安全使命的主要履行着，作战能力的强弱直接关系到国家安全。与这样一个世界上先进的军事帝国正面对抗，国民党军必将陷入漫长的战争而无力自拔。即使他最后胜了，那也是两败俱伤。蒋介石曾问齐建义： “日本怕不怕我们打仗？”齐建义回答说： “根据我的看法，日本现在不怕我们打仗......目前愚意以为还是要同日本交涉，不可以跟日本作战。”⑤ ① 蒋介石：《告各将领先清内匪再言抗日电》(1933年4月6日)，《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一一对日抗战时期绪编》(三)，中国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党史委员会]981年版，第35页。

② 1931年8月22日，蒋介石在南昌讲话

蒋介石：《外交为无形之战争》(1931年11月30日)，张其昀主编：《先总统蒋公全集》第1册，台湾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1984年版，第6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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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1927年，《田中奏折》

沈云龙等：《齐世英先生访问记录》，146-147页 ⑤